有脚步声靠近,鹿原一抬首,便看见披着披风,拿着灯盏,带着浅浅笑意的靖翎站在帐门边。
刚放下笔,靖翎便已经来到桌案前,纤纤玉指捻起其中一张纸,一看发现是舆图后笑问道:「还以为驸马忘情军务才忘了晚膳,没想到是在摹舆图,不是说了然于心吗?」
鹿原起身从靖翎手中抽走了那张纸,随手搁回桌案上,两叁步走到靖翎身边,将人环进怀里,语带歉意道:「没有欺瞒殿下的意思,只是以往是行军,走的道不同,所以得研究研究」
看他说的认真,知道他又往心里去了,靖翎往他怀里依了依,抬眼看他,放软了声音:「没事,你研究清楚了就好,现在该用晚膳了」
见靖翎神色里没有丝毫怪罪,鹿原心里有种莫名的踏实,他接过靖翎手里的灯盏,两人挽着手,出了军帐,越过校场,回到靖翎的院落。
或许是心境不同了,这座承载过他所有恶行的小院落,在寒意渐长的夜里,竟看起来格外的安详,窗纸透出的晕黄火光,漾着暖意,鹿原拉住靖翎,神色迷濛的看着半开的门问:「殿下,以后我也住这里,可好?」
靖翎颔首道:「也好,我这里热闹」,说着她看向自己这个在深秋里依旧不显萧瑟的小院落,屋外悉心栽植的草木花卉,屋里精心挑选的桌椅摆饰,无一不是鹿原的安排,过去靖翎只当做那是鹿原的戏弄,把她的囚笼妆点的鲜妍美丽好来讽刺她的无能为力,现在想来,那是鹿原层层谎言下藏不住的真心所为。
这里是他为心悦之人筑的巢,那么理当一起住,靖翎知道鹿原会问,是因为心里过不去的坎还一直在,但于她而言,这坎早该跨过了,她还要带着鹿原一起跨。
「快进屋吧,饭菜要凉了」没再多给鹿原和自己丝毫迟疑的时间,靖翎率先去推那半掩的门,把鹿原拉进屋里。
这顿饭鹿原吃的不是太专心,在宫中养伤时有宫人侍膳,每顿饭都在众目睽睽下用,今晚吃得迟,屋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他久违的能好好地看靖翎用餐的样子,看那红唇轻启,从筷尖上用牙轻巧地咬走鱼肉,优雅又引人遐想,不禁有些忘乎所以,手里的筷子也不动了,就端着碗痴痴地看着靖翎。
没吃几口,靖翎就发现对坐面前的男人傻傻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小心地拢着袖子,执筷给鹿原夹了菜,放进鹿原碗里,嘱咐道:「先吃饭,吃完了你想怎样都随你」
那天一时忘情在鹿原带伤的状态下翻云复雨后,把江伦气得不带称谓地唸叨了她俩将近一刻钟才停下来,于是接下来几天靖翎小心翼翼地不敢招惹鹿原,可谓一朝忘情十日禁慾,她能感受到自己保持距离的举措让鹿原有些难受,她知道鹿原需要大量的温存来确认这一切不是他的妄想,所以今晚她主动去寻鹿原,带他回来用膳,也是带着允准的心思。
抬眉看了鹿原一眼,男人已经动起筷子来了,吃得急了,还咳了一声,脸上瞬时泛起一丝薄红,靖翎见他这心急的样子不禁也红了脸,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吃起自己碗里的菜。
于是屋外的女侍很快就被叫进屋里收拾,桌子一空,鹿原便跟在女侍脚跟后头关上了门。
靖翎还坐在桌边,看着鹿原回身朝自己走来,在自己身侧站定,倾下身来,脸上有掩不住的期待,他问:「都随我?」,靖翎觉得心跳格外的快,就算是心中有了准备,好像还是不能不为这样的亲暱悸动,她无声的颔首,侧头对上鹿原那双映着闪烁灯火的黑眸,觉得自己像被捲入了令人沉溺的漩涡。
「都随你」靖翎小声地答了,尾字才刚脱口,鹿原的唇已经贴了过来,含住她还没来得及闭起的唇瓣,轻轻的吸吮,靖翎能看见致近距离里,鹿原半闭的眼里透着股陶然的餍足,靖翎才发现自己很喜欢鹿原这样的神情。
抬手碰上鹿原的脸,靖翎认真地回应着鹿原的吻,这些天忍着憋着,其实不是只有鹿原难受,她也难受,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就在眼前,却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实在太折磨人了。
于是这一吻,在两人焦急的情意下,从一开始便热烈的让人气滞,没多久便喘着气分了开来,呼吸打在彼此脸上,热烫胶着,靖翎还想再吻,身子却突然一轻,被鹿原拦腰抱起,身体的重心瞬时朝男人胸口倾倒,靖翎乾脆的将手环上男人的颈,抬头凑到男人耳边,张口轻咬鹿原那生的圆润的耳垂。
鹿原一瞬的轻颤靖翎没错过,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抱着她的男人便将她抛到了床榻上,整个人复了上来,像是阴云笼罩大地似的,一双黑眸带着点湿气,也带着点收不住的凌厉,靖翎后知后觉的收敛笑声,抿住了刚作乱过的嘴。
鹿原的指尖凑了过来,轻压着打开了靖翎的唇瓣,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嘴里,压着艳红的舌尖,沉着声音问:「这也是从春画集上学的?」
本能地摇了头,这么做纯粹是想看看鹿原会有什么反应,耳朵,人身上一个不足够亲近便很难碰触的位置,靖翎眼里有明知故犯的得意,鹿原像是瞬间便读懂了靖翎的得意,黑眸眨了几下,便俯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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