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荒拎着东西,搀着陆老下了车,车门“哐当”一声在他们身后猛地关上,只留下一阵喧嚣的尘土飘扬在空中。
他们到家的时候莫北正蹲在院子里逗大土,现在的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小少爷的贵气,但浑身上下依旧打理的很干净,没有半分土气。
“哥,外公。”莫北站起身朝着他们喊道,“你们回来啦。”
陆荒点点头,“你和外公先进去吧,我把这的东西收拾一下。”
莫北很听话地搀着陆老进了屋,但没过多久又跑出来,说是要帮陆荒的忙。
陆荒感觉自从他默许莫北跟着自己身边后,莫北的胆子好像一下大了不少,有事没事都围着他转。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太习惯自己身边总跟着个大活人。小时候他经常被周围同龄的孩子认作大哥,但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见陆荒不喜欢旁人靠太近,就都和他保持着距离。
可莫北这家伙完全不一样,不管陆荒怎么说,他总能想办法混到陆荒身边去,陆荒又不能真的下手打他,就只好接受现状。
为了庆祝陆老出院,陆荒今天特意切了一块腊肉,用芹菜炒着吃,还烧了个蛋汤,里面放了从市场买来的大饼的紫菜,卖家说这是从沿海地带运过来的,还有点贵。
吃过饭后,陆荒把想来刷碗的莫北赶了回去,他将灶台上的东西一 一打理好后坐在门口抽了根烟,今晚的天很黑,阴沉沉的,见不到月亮,明天大概要下大雨。
陆荒把抽完的烟头丢进垃圾桶,回到屋里,陆老已经洗漱好准备休息了。
莫北正趴在桌上写他们老师布置的作业,陆荒走过去,靠在桌案边,只瞥一眼就看到一个鲜红的“85”分,他们的试卷是150分的,莫北这连及格都没考到。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炙热,莫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小声说,“我之前是学艺术的,文化课学得就不是很好……”
“我理解。”陆荒幽幽道,“毕竟一样的卷子我可能只能拿30。人各有志嘛,也不一定都得靠读书才能赚到钱。”
莫北抬起头,正想附和,陆荒又说,“不过,你还是好好学吧,你这身子板,做其他的感觉也赚不到钱。”
“……”
晚上十二点,陆老已经睡下,莫北把作业弄完,刚走到床边才想起他要和陆荒一起睡。
他有些僵硬地站在那张大床的边上,陆荒把手里的故事会放下,盯着他看,轻声说,“你直接上来,睡里面就行。”
莫北点点头,他蹑手蹑脚地躺到陆荒旁边,扯过薄薄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
北川的夜很静,静到他能听见陆荒的呼吸以及自己的心跳。
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北川这边几个学校期末用的是统一的联考卷,据说是市里最好的高中出的题,比莫北平时做的要难不少。
他以前在广州读书的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学画上,文化课学得并不算好,只有语文和英语还不错,一百五十分的试卷,他的语文能有一百二,英语能考到一百四,但数学总是差几分才能及格。
负责教他数学的老师姓张,是个很负责的老教师,临放假前一天还特意把莫北叫到办公室,拿着他的期末试卷给他分析了一遍成绩,又额外拿了两本练习题给他。
莫北知道她这是好意,抱着册子连声道谢,回教室又把教材翻来覆去过了一遍。
自打他和陆荒把那三个来找事的小混混打了一顿后,李自立他们便彻底安生了,没再找过他的事,连走路都绕着他走。
他也没工夫搭理他们,每次放学,弄完自己的事就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
中途也遇到过上来搭讪的女同学,对方坐他前排,扎马尾,笑起来挺漂亮,说和他顺路,可以陪他走一段。但莫北嫌弃人家走得慢,就拒绝了。
他们学校的暑假比北川其他几个学校要长一些,莫北计划先把数学好好补补,顺便背点政史地,其余时间就跟着陆荒一起出去干活。
他对干活没什么概念,也完全不知道车该怎么修,但他还是想去帮陆荒的忙,哪怕只是给他递个扳手也行。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莫北去的第一天就被陆荒给撵回家了,陆荒说他只会添乱,让他在家里照顾外公,还有院子里的鸡鸭狗。
莫北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只能答应下来,还跟着孙大头的妈妈学了几道家常菜,炒白莲,炒蛋什么的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就连陆老都时常夸他。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着很快,一晃就是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七月底是北川最热的时候,也是葡萄大规模成熟的时候。
陆荒同修车厂的老板请了三天的假,然后拉上莫北,跟着孙大头坐车去了他姑家的果园。
孙大头的姑父是外地人,早些年来北川买了不少地,什么都种,主要是种葡萄。
这边的葡萄俗称“马奶子”,形似马的某个部位,绿莹莹的,在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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