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道,将她往床边的脚踏上一扔:“你别睡死了,爷我晚上得有人端茶送水!”
江慈在脚踏上默坐良久,听得卫昭似是已睡去,轻轻起身,将外室烛火吹灭。她步子踏得猫儿似的轻,坐回脚踏上,慢慢将头埋在膝间,心中一个声音轻声道:小慈,再忍忍,你再忍忍,总会有机会的,总能逃回邓家寨的!
雪还在一片片落下,茫茫大地,只有一种颜色,就连长风山庄的青色琉璃瓦,也覆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碧芜草堂”东阁,裴琰缓缓在宣纸上书下“春上花开逐溪远,南风知意到关山”,他凝望着宣纸,面上渐露微笑,放下手中之笔。侍女珍珠递上热巾,裴琰擦了擦手,转身对安澄道:“整天闷在庄里,是不是有些无聊?”
安澄微笑道:“相爷若是手痒,后山的畜牲们,閒着也是閒着。”
裴琰笑得极为惬意:“知道你手痒,走,去放鬆放鬆筋骨。总不能老这么閒着,再过两个月,咱们可就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安澄跟在裴琰身后出了东阁,见他望着西厢房,脚步停顿,轻声唤道:“相爷。”
裴琰轻“哦”一声,转过头,侍女樱桃由廊下行来,裴琰眉头轻皱:“你等等。”
樱桃站住,裴琰缓缓道:“给我披上。”
樱桃看了看手中的狐裘,道:“相爷,这狐裘烧了两个大洞―――”
裴琰凌厉的眼神扫来,她忙将话嚥回喉内,将狐裘替裴琰披上系好,垂头退下。
裴琰低头望向狐裘下襬,那夜,被炭火烧出的焦黑大洞,如一双水灵灵的黑眸,最后留给他的只有惊恐与痛恨,他笑了笑,负手出了“碧芜草堂”。
天色昏暗,一行人回到庄内,裴琰拂了拂狐裘上的雪花,管家岑五过来,躬身道:“相爷,夫人有信到。”
裴琰接过,见岑五领着仆从接过安澄等人手中的野物,抽出信函,淡淡道:“吩咐厨房,爷我今晚想吃‘叫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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