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点。”
他转过身来,微嘆一声:“平叔,要想完成师父的遗愿,拯救族人,我们现在非得和裴琰合作不可。但将来,时局变化,只怕裴琰也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此人心机似海,冷酷无情,谋划朝局,步步为营,偏又行事谨慎,让人抓不到一丝纰漏,若让他野心得逞,我族之人必无安身之处。我现在若能寻到他的弱点,及早布局,才能免异日的大难。”
“少爷说得是,是小的愚钝了。”
“你下去吧,让那丫头进来。”
“是。”
江慈捧着玉瓯子进来,将积雪覆于铜壶中,放到炭炉上烧开了,沏了杯龙团茗茶奉给卫昭。
卫昭慢慢抿着茶,身子后仰,靠上锦榻,将双足架上脚凳。江慈微笑着过去,替他将长靴除下,换上布鞋,卫昭忽将腿一伸,冷声道:“给我洗脚。”
江慈轻声应‘是’,转身到铜壶中倒了热水,蹲下身,替卫昭洗了脚,细细擦干。卫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忽道:“你平时,就这么侍候裴琰的吗?”
江慈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卫昭弯下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详了她片刻,轻笑美得毫无瑕疵:“洗漱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给爷暖暖被子呢?”
江慈笑道:“三爷,被子已经暖好,您可以安寝了。”
卫昭一愣,慢悠悠走到床边,掀开锦被,用手摸了摸,触手温热。见他有些讶然,江慈笑着走了过来,从被缛下取出用绫布包着的暖手的小瓮子。
卫昭笑了笑,忽然笑容收敛,伸手点上江慈穴道,一把将她抱起,钻入被中。江慈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到“咯嗒”轻响,床板下翻,自己随着卫昭翻入床底的一处暗格中。
暗格中黑深不见五指,江慈隐约听到上方传来官兵的叱喝声和平叔毕恭毕敬回话声,不久,脚步声响,数人入屋。
“各位官爷,这宅子就小人一人居住,这是小的正屋。”
“你就一人住在这里,再无他人了吗?”
“是,小的还有一房家眷,偏前日往幽州探望生病的妻舅,故现在是小的一人住在这里。”
官兵们在房中搜了一番,骂骂咧咧。
“妈拉个巴子的,这桓国刺客真是不让弟兄们过安生日子。大雪天还要出来抓人。”
“你就少骂两句吧,王将军这回伤得不轻,桓国人还不知会不会趁大雪来袭,还是想办法保住咱们的小命要紧。”
平叔似是很紧张地问道:“各位官爷,王将军受伤了吗?”
一军官似是用马鞭抽打了一下平叔:“大胆!这是你问得的吗?!”
纷扰一番,官兵们的声音渐渐淡去。江慈由卫昭怀中抬起头来,暗格中纵是幽黑,她也能看到他那双亮丽的眸子如宝石般闪耀。是他干的吧?剑上的血,只怕便是那王朗大将军的鲜血,他冒充桓国刺客,刺伤王朗,背后必有天大的图谋吧。江慈忽觉一阵恐惧,遍体生寒
再等一阵,暗格上方传来轻叩声,卫昭按上机关,抱着江慈跳出暗格,平叔道:“今晚应该不会过来搜了。”
卫昭点点头,将江慈往床上一丢,转身道:“你去留个暗记,让盈盈和潇潇不用等我,直接回月落山,按原计画行事。”
平叔离去,卫昭默立片刻,又托住下巴,在室内走了数个来回,方转身躺回床上。江慈穴道未解,被他掷于床角,听着他竟似睡去,叫苦连天。所幸过得半个时辰,窗户被‘哔剥’敲响。
卫昭缓缓睁开双眼,平叔在屋外道:“少爷,有南安府的消息了。”
卫昭掀被下床,又转头看了看江慈,邪邪一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不想知道裴琰的消息?”
江慈呼吸一窒,扭过头去。
卫昭开心笑着披上外袍,顺手将纱帐放下,走到前厅坐下,道:“进来吧。”
平叔进来,轻声道:“我已留了暗记,盈盈她们看到应该会直接回月落山,同时收到了童羽传回来的暗信。”
“说些什么?”
“裴琰仍在长风山庄,长风卫将附近几个州府暗中彻查了一遍,并未大张旗鼓,第五日咱们的人便收到回信。”
卫昭低头饮了口茶:“如何?”
“信上只有一句诗‘冰水不相伤,春逐流溪香’。”
卫昭眉梢眼角舒展开来,笑意一点点在面上展开,如春风拂过,似幽莲盛开,平叔看得有些怔然,忽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另一张面容,慢慢垂下头去。
卫昭缓缓念道:“冰水不相伤,春逐流-溪-香!”他淡淡念来,面上浅笑,眼神却冰冷:“少君啊少君,这可怎么办呢?我们终有一日要成为敌人,到时,你是冰,我为火,冰火不相容,可如何是好?”
江慈坐于帐内,纵是穴道被点,也觉全身在颤抖,多日以来,萦绕在心中的迷雾似就要被拨开,真相就在眼前,她缓缓地闭上双眼。
卫昭撩开纱帐,凝视着依在床角、闭目而睡的江慈,面上闪过一丝憎恶之色,点开她的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