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道:“早就知道了,只是顾着盐改的事儿,没空搭理。这几天抽空,把都察院的人都叫了来,细细问过了。”刘遇便道:“行了行了,御前的事儿,我不该知道,你也不该说。”揣摩圣意可是大罪,虽则养心殿里的事儿并没有瞒着东宫太子的打算,但他为人一向谨慎,怕因此惹别人说什么闲话。再者说,他也用不着别人给他通风报信,皇帝自然会告诉他。林徹知道是这么回事,又闲话了两句,便告辞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刘遇便被皇帝叫去,商量都察院的几个御史互相弹劾的事儿。刘遇见他脸色还好,便知这些人也没举报出什么大事来——想想也是,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哪会真的不留后路呢。
“虽是小事,但他们欺上瞒下、徇私枉法,也是实情,不可不办。”皇帝道,“况且他们这事闹出来,也委实难看。倒是办了他们,一时也抽不出人手去的是,如今盐改要人,都察院里众御史都下了地方去,这几个人虽非要职,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要办他们,势必要办他们牵扯的那几宗案子,深究下去,又不知道要处置多少人了。”
皇帝冷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就不办?”
刘遇忙道:“怎可不办!此事乃是都察院自查所致,若是连都察院上书弹劾的事,都落个没有音信,岂不有损朝廷威信?只是依儿臣的意思,既然他们都没弹劾到点上,这事可慢慢地办,父皇也不必亲自过问,只需着人动手,以这几个弹劾为由,慢慢地查下去。查出什么要案大案,就可顺水推舟,寻根究底。要是查不出,这段时间也够警示他们了,等盐改一完,人手也空裕了,便可着手办了他们。”
皇帝略一思索,问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办这事的人选需得慎重考虑。”既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镇得住底下人,让人觉得他重视这事,又得是如今有空闲的。他父子二人此刻都想起一个人来,只是相视一眼,刘遇不敢说,低下头去。皇帝却问他:“你忠顺王叔此刻在家里闲着吧?”
刘遇笑道:“王叔此刻正在孝中,自然是在家的。”心里却也嘀咕。木兰那宗行刺案牵涉甚广,虽忠顺王及时报信,又亲手结果了袁王妃止损,但谁不知道襄阳侯等打着的是他的旗号?他自己也心里有数,故而连为嫡长子请封都战战兢兢的,还来问过了刘遇。如今听父皇的意思,难道是打算弃用他?可是这不会叫上皇的旧部留有希望、死灰复燃么?便是忠顺王自己小心谨慎,也会有令人不悦的争端出来。父皇就这么不计较?忠顺王又会不会小心过了头,反而耽误了事?只是他在脑子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想出合适的人选来。忠顺王当年被上皇偏爱也不是没有道理,在上皇仅剩的几个儿子里,他确实算得上是能干的了。
“宣忠顺王。”皇帝已经拿定了主意,对刘遇道,“朕做孤家寡人不要紧,得给你留几个能用的,保你的名声。”
忠顺王本就善于揣摩帝心, 尤其最近小心了这么久,忽然得了差事, 不敢马虎,仔细一想, 便猜出了皇帝派他做这事的用意。个中尺度, 需得他自己把握。这事委实有些棘手, 若是办得不好, 搞不好会被旧账新账一起算。他头疼地出了养心殿,看见了林征,忽的也就想开了。现在上皇已经没了, 京内外大权尽在皇帝手中,如果皇帝真打算对他秋后算账, 哪里是他闭门不出就能躲得掉的, 倒不如办得好看些,叫人挑不出错来。
都察院起初是皇帝留给他儿子把握朝堂上的言论的, 刘遇的舅舅、表兄、老师都曾在都察院任职, 如今却变得杂乱不堪。想也知道那位溺爱长子的天子会为此大发雷霆,如果按照原来上皇那时候的规矩, 把这事掩过去,随便逮个小错处发落了,弄个表面太平那等皇上腾出手来, 亲自处理这事后,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废物,可能此生都没有起复的可能了, 只能待在忠顺王府里,做个空有爵位、实际上只得任人摆布的闲散王爷。
也许忠敬王他们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但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否则上皇也不会在义忠太子、忠定王都没了以后,选中当时平平无奇的当今圣上交付皇位——他儿子虽多,能用的也就那几个罢了,到底还是要对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负起责任来,就是要选个傀儡,也不能真的选个无用之人。忠顺王却不是个甘心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的人,若不是知道实力差距,他肯定是要争一争那个皇位的,怪只怪他年纪太小,义忠和忠定争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儿,坐收渔利的忠平王登基后,不动声色地把朝廷内外的势力都把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此刻别人再有夺权的心思,就是自寻死路。但是即便只是做个王爷,有实权和没实权的差距也太大了。王子腾祖上只有个伯爵的爵位,还没袭给他,难道他在四大家族里的地位会比身为公爵、侯爵的另两家低?忠顺王也是没想到木兰那事儿才过去这几天,皇帝就敢给他差事,如今能做的,也就是牢牢利用好这次机会了。
他心里有了主意,便按部就班地从那几个互参的折子查起,开始挨个地审问。他也知道这种事,挖出一点来,就停不住,故而保险起见,一开始得从一个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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