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看着这样鲜活的宋娴慈,半点没有被她这句话气到,只觉得甜,甜得他一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她当然要他管,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只是……
想到今日做的决定,他垂下眼眸,心里掠过一丝愧疚。
北境已乱,虽朝中仍有一个姓王的将领可用,但其才干终归是远不及昌阳侯世子和谢煜。
若让王将军带兵迎敌,十有八九会输。
所以,他想御驾亲征。
而且做出这个决定不光是为了黎民百姓,也是为了他与娴慈。
非清白之身不能入皇室这一则祖训宫规是□□谨帝亲定,他身为后辈,就算再不赞成,也不能随意将这一条从中删去。
除非他有造福于江山社稷的大功绩。
去年秋他率军击退南蛮,若今年再御驾亲征,平定北境、救出臣下,两桩功绩加在一块,定是够了。
这一则祖训必须删去。如今的贵妃的确是以无可指摘的清白身入宫,但当初曾嫁过人的宋皇后也是娴慈。这条祖训在一日,宋皇后便会被人指指点点一日;在一世,她就会被人指指点点一世。
他看向侧颜姣好的宋娴慈,虽心意已决,但薄唇张张合合,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踌躇间宋娴慈已用好了饭,拉着他去净过手,然后为他按揉肩颈腰背。
他背对着娴慈,脑海里想象她此刻的神情。
捏揉得这般有力道,她平常力气又不算太大,那她的小脸是不是也得跟着手一块儿用力?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出声,然后便听见宋娴慈疑惑地问他:“夫君笑什么?”
他听罢正要想个理由圆过去,却又想到不多久就要让她担惊受怕几个月,一颗心顿时苦得厉害,连带着笑意也在一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宋娴慈察觉到不对劲,走到他面前问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平常时就很温柔,此刻带了分小心翼翼和担忧,就更是如春江水一般语调温软了。
宁濯抬起眸子看她许久,才终于有勇气开口:“我想亲自北上率军抗敌。”
宋娴慈脑中一阵嗡鸣,看到他略有些紧张的神色,回过神努力笑道:“好。夫君心怀百姓,如今边境不稳,想御驾亲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眼尾红得厉害,声音也是发颤的,但她自己好像没感觉出来。
宁濯心中的苦意愈发翻涌,静了很久,忽腾地一声站起来,扛起她大步往里间走,将她放在榻上。
宋娴慈眼见他欺身而上,却未如平时那样惊慌怒嗔,而是用双臂圈住他修长的脖颈,一双杏眸噙着泪看他。
他低头解开她的裙衫,薄唇落在她额头,美目,鼻尖,脸颊,待移至她樱唇之上便瞬间变得缠绵缱绻,让人如登云端,又如坠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过那两片唇瓣,然后向下,直到绵密轻柔地吻遍她全身,才抬起她纤长白腻的腿。
宋娴慈头一次愿意承认:他的脸,他的眼神,他的吻,以及他此时带给她的恍惚与酥麻,确实很轻易就能叫人意乱情迷,让人恨不能溺死在其中。
待摇铃声终于停下,宁濯已出了一身薄汗,低头安抚似的再吻过一遍身下的娇躯,然后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我保证,你夫君会平安无恙地回来。”
“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大臣们因宁濯的决定吵了两日,一大半人跪求宁濯别去北境。
若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赢也就罢了,陛下御驾亲征,一能搏个贤名,二能壮大士气。可此番的对手是北狄啊,北狄军士人高马大,不畏寒,战斗力比南蛮还好些。
他们这回又是莽足了劲要痛挫大昭一顿,集合了所有部落等着大昭。
所以诸臣纵是知道王将军不敌北狄,也不敢让宁濯上阵。比起失去一国之君,百姓受辱、城池失陷、割地求和,都只是小事。
可帝王只是看了眼跪着的那一片人,继而将视线移向站在最前的那个神情与自己一样淡漠的人:“谢卿。”
年轻的次辅抬袖行礼:“陛下。”
宁濯笑了笑:“国政就暂且交托于你了。”
次辅面色依然淡漠,跪地叩首:“臣领旨。”
宁濯出征的当天,宋娴慈为他穿戴好盔甲,祁俞将高悬于御案背后那面墙上的那柄刀取下,跪地呈给他。
那柄刀出自名匠之手,削铁如泥。宁濯从不让她碰。
与爱刀如命的武将不一样,他不让碰,只是因为这刀上曾沾过无数敌人的血,担心残留在上面的怨戾会伤到她。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宁濯着一袭白色战袍,昳丽俊美的脸此刻显得冷厉逼人,只在看向宋娴慈时,轮廓看起来才柔和一些。
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这几月你便住棠梨宫吧。”
他何时这么大度过?
宋娴慈瞬间就想落泪,可却想到他最怕自己哭,忙拼命止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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