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带着一点笑:“我相信。但你不仅仅是你。”
“是的,我不仅仅是安娜,我还是个美国公务员……”安娜摊了一下手,“虽说我依然很想从你身上了解一些你丈夫的信息,但我清楚你不应该遭受这一切。”
“我的丈夫?哪一个?”
安娜扑哧一声:“阿斯马拉的美丽传说。”
宁昭同含笑,垂下眼睛:“我不了解那些事情。”
“是的,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很专业的军人,他不会让你接触到他的工作。而如果他爱你,也不会让你卷入其中,”安娜撑着脸,打了个哈欠,但却以这样不正经的姿态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宁,你和沉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个陌生的发音,虽说这个姓氏最近常常萦绕在心头。
宁昭同神色不动:“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杨的儿子?”
“不,在叙利亚的时候,”宁昭同道,“17年,你们在叙利亚发射了几十枚战斧。我受伤了,是他发现了我,包机把我送回了北京。”
安娜都惊了:“什么?战斧?”
宁被战斧炸过?
“我很幸运,有两根木头为我架出了一个空间,只是右腿有两处骨折而已,”宁昭同语速放缓,“我很感激他,他帮了我很多。”
安娜追问:“他当时也在叙利亚?”
宁昭同含笑不答。
这一部分资料是缺失的,安娜不敢贸然发问,过了一会儿才道:“他为什么要帮你?”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他为什么不帮我?”
安娜摇头:“宁,友谊是一种对等的关系。赶走杨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如果你没有给他足够的回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昭同闻言,冷笑了一下:“安娜,有一件事你们没有弄明白,他不是为了我赶走杨的。如果是为了我,他应该把杨留在中国,再让我悄无声息地杀了他,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我还要追到美国来。”
这个逻辑非常通畅,安娜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腿:“你是说,你是特地为了杨来到美国的?”
“当然不是,我没有理由挑衅美国司法,”宁昭同神色缓下来,“你很清楚,是他来找我的,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州。他挑衅我,我太生气了,我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
安娜知道宁为什么情绪不稳定,而今天宁对她还算友善的原因她也清楚。
今早她接到宁的电话,宁向她要了一包卫生棉条,也就是说,万幸的是,那个混蛋没有造成更大的错误。
安娜又问:“你的意思是,沉放走了杨,而不是赶走了杨。”
“我不知道。我没有要求过他把杨交给我,我们的关系没有到那样的程度。”
也是,因为杨儿子犯的错,无声息地处理掉杨这种水平的高官……中国的司法,应该还没有败坏到这个地步。
安娜抬头:“但是沉帮过你。我是说,在杨这件事上。”
“是的。但或许比外界猜测得要少一些。”
“在哪些方面?”
“他阻止了杨对社交平台的言论审查,”宁昭同笑,“你知道,我是为两位女士伸张正义。实际上,他的举动不是对我的偏爱,而是对公平的坚持。”
安娜失笑:“你将他描绘得如此公正伟大。在我的世界里,官员不可能这样干净。”
“实际上,我可能会赞同你的看法,我讨厌政治家,”宁昭同摸了摸手上的镣铐,“但,只有阴谋论者才希望这个世界越复杂越好。无论你信或不信,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其他。”
简单。
安娜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发现端倪。
少顷,安娜坐直了一些:“你不喜欢他?”
“喜欢?”
“我是说,改变一下你的姓氏,什么的,”安娜开了个玩笑,语气也像极了念台词,“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宁昭同听笑了:“安娜,现代中国女人结婚后不需要冠夫姓……你说喜欢,指向的是我的感情,还是他的地位?”
安娜道了句歉,也笑:“我觉得,没有一定要分开二者的必要性。”
“你说得有道理,”宁昭同点头,“我的回答是,两样都没有。”
“你不喜欢他?”
“安娜,你好像很坚定地认为我和他的友谊是一种权色交易,这让我觉得很冒犯,”宁昭同向狱警讨要了一杯水,“当然,你有你自己的消息渠道,并凭借它做出判断。并且,我也的确听到过一些类似的传闻,认为我是他的情人……这是杨告诉你们的吗?”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道:“沉是一位在中国少见的,至今没有结过婚的高级官员。根据我们的资料,这在中国的政治文化里,是一个非常致命的减分项。”
“我不了解这个,中国的官员都必须要结婚吗?”
“我会回去确认这个数据。但它显然是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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