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求。
乌鸦留下谢聚的一条命,派人送他去了医院。但尽管如此,他这辈子,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黎式安静坐在窗边,面色平静地看着阿姆斯特丹阴郁的天空,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她满脑子都是谢聚离去时候的样子。他抓着她的手,跪在地上死命地磕头,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亚公。
亲人相连血脉,这是永yuan没法斩断的。不说她和谢聚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算是为了已经去世的小姨,她也不能眼见着谢聚去死。
那男人不允许她踏出这间房半步,所以她见不得黎公。他答应过她,只是去古董铺拿货,不会为难老人家。
黎式不知道他能不能够信任,但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自己的事情,亚公也应该都知道了吧不知道他会担心成什嚒样
她突然重新产生了一种无比无力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当年在爸妈的葬礼上被她强制隐去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总以为,什嚒风雨自己都能挨过去。
直到,她遇见了他。
乌鸦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毫无生气的坐在那。人本就消瘦,在窗外满天乌云背景映衬下更为显得脆弱。好像打开窗风一吹,就散了,消失了。
消失。这个想法深深刺激了他的大脑。离开,这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事。
大脑控制手脚就快步走过去,他一把扯她起身,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把女人拉坐到自己怀里,扣着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上去。
黎式吓了一跳,本能性挣扎起来,尽量后仰着躲避他,唇齿纠缠间,她还在骂:“你又发什嚒情?”
他不浪费时间和她争执,只顾着啃食。嘴里血丝渗出,疼痛令她清醒,于是她不再一味倔强地抗拒,松开了齿关放他长驱直入,随他去蹂躏。可不想那男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俯视着她冷笑,“装死?”
乌鸦粗粝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庞,黎式忍不住的颤抖。
他最爱看她被情事左右心绪时,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完全强压不住的惊恐。
起码,这样,她看起来像个有温度的人,而不只是一张易碎的白纸。
他看着她这张脸,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只可惜,他从来不是个会好好说话的人。如果说他三十年人生里说过的话有几十万句,那么,起码有一半以上都是在冚家铲,或者在祝福对家祖宗。
所以,有些的话到了嘴边,只会变成了冰冷的讥讽,“你别忘了,系你先求我的。做我条女,也系你亲口应承的,现在别装的有多么像贞洁烈女。”
黎式十岁就去了英国,其实她并不是很明白他嘴里的“条女”是什嚒意思,按她的理解,大概就是床伴。
不用很多时间,她就能把自己的情绪全部收拾起来,甚至还能端出些好面孔装给他,“做你情妇,我唔会忘记。”
乌鸦觉察到了她的变化,心中只觉不甘。甚至她越顺从,他越有挫败感。如地盘的争夺,他征服不了就越想征服,“你都好抬举自己。情妇?好歹重有一个情字。你,玩具而已。”
自从被他抓来,被羞辱了那么多回。这种言语上的侮辱,在她听来也不过如此了。她反倒是笑,“是啊。”
仅仅两个字,她自贱的样子就猛得戳痛他的心脏。他握住她的几乎一折就断的手腕,毫无预兆地发力,把她甩了去。
黎式没防备,或者说,防备了也没什嚒用,踉跄了好几步,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来。身上的碰撞的痛不止,还牵扯到大腿上的伤,两重加在一起她疼得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只是她咬着牙硬是忍下了所有。乌鸦本来是没想到自己随手施的力竟能把她伤成这样,可对上她那副倔强的模样,心头那点本就不多的内疚马上被恼怒取代。
他眉眼具冷,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而家只算一件我私有物,我在哪你在哪。最好放正你的位置,脑子谂清楚。”
黎式扶着自己撞疼的手,坐在墙根处,冷冷地看他不语。两人对视片刻后,乌鸦转身离开,关上门的声音震动了整间房子。
手下的站岗的细佬面面相觑,每次从卧房出来的大佬,总是游走在最暴走的边缘,所以根本不会有不长眼的在这时候凑上去。
乌鸦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随手一指,指了一个四九仔,“过来。”
被点到的小弟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大佬”
“那个之前要sha我的扑街仔怎么样了?”
男人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三年前在阿姆斯特丹华人街,被德雍家的考伯特派来的枪手:亚佐。亨克所说的,乌鸦这次去追回被偷窃的白货,还能获得的意外之喜,就是这个亚佐。
亚佐当年混道时间并不长,但胜在业务能力出众,被考伯特看中便入了德雍h字门下。后来他刺sha乌鸦失败,h门不知轻重引起华人街乱斗,事后追查便交了亚佐出去顶包。蹲了几年苦窑出来后的亚佐记恨考伯特,几番寻仇却屡屡失败,反遭追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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