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舒抬起手,想描绘邓砚尘的眉眼。
邓砚尘看?向她,低声道?:“我的岁敬,许大?人收到?了吗?”
许明舒扬了扬手,宽大?的袖子滑落了几分?,露出少女白净纤细的手腕。
一条深红的朱砂手串戴在那儿,衬托的她皮肤愈发细若凝脂了几分?。
邓砚尘盯着那串红色的珠子,白得洁净,红得灼眼。
像是北境白茫茫雪地里落下的一点朱砂,让人浮想联翩。
他轻轻咽了下口水,喉结微动了一下。
良久后,不知怎么的哑着嗓子开口道?:“那你今年,还没同我说过拜年的祝福话。”
许明舒想起慧济寺树上悬挂的平安符,偷笑?了下开口道?:“岁岁长安。”
邓砚尘满意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头顶的深蓝色发带随风飘扬了几下。
许明舒吸了吸鼻子,她这会儿是真的冻得有些受不住了。
“你不在的这一年,遂城县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外?面冷我们先进屋说吧。”
邓砚尘点点头,跟着她随便走进一间屋子内。
许明舒进去围着火炉边烤了烤手,身体逐渐被寒意包裹后,她方才?发现邓砚尘笔直地站在那儿不动。
猛然间想起他胸前绷着的钢板,他应当是没办法弯下身子。
许明舒将自己的手烤的暖暖的,站起身将双手捂在邓砚尘冻得通红的耳朵上。
外?面天寒地冻,他带着钢板只会更?冷,还陪自己说了那么久的话。
“你有没有暖一点?”
邓砚尘点了点头。
许明舒叹了口气,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在对自己的事上格外?的话少。
“这次回来了,打算住在哪儿?”
邓砚尘想了想,他本意是想和?以前一样同长青一起住在军营,可这一身钢板行动多有不便,日日换伤药兴许还要打扰人休息。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黎叔叔方才?同我说,府里的房间已经为我打扫出来了,吃了团圆饭,我同他们一起回去。”
许明舒垂下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着若是当年收养邓砚尘的是她们家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想把头脑中这个荒诞的念头甩出去。
邓砚尘被她的模样逗笑?了,“你想什么呢?”
许明舒没接他的话,只道?:“先前你猜测的那些事已经得到?证实,遂城县四位知县的死因的确是苏州知府荀柏所为,两?个月前,荀柏已经被夺了官职,关押在刑部大?牢里,但是”
邓砚尘顺着她的话,道?:“但是,他没有交代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吗?”
许明舒点点头,“他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按照他的说辞朝廷也只能定他个贪污谋害官员的罪名。可遂城县十多年间缴纳的巨额税收,不可能仅仅只进了他一个人的口袋里。”
“户部那边怎么说?”邓砚尘问。
“天衣无缝,户部表示每年是按照一个州应缴纳的总额收税,地方内部出现的问题他们并?不知情。”许明舒抿了抿唇,叹息道?:“我们现在苦于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钱流入了刘玄江的口袋中。”
邓砚尘低下眼睫,这个案子拖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将他的心性磨出来了,他语气平和?道?:“就如你所说,这么大?一笔钱总要有去处,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盯着他查下去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
许明舒张了张口,神情显得有些犹豫。
邓砚尘微微歪头,看?向她道?:“你想说什么?”
“你此番回来,有一个人要小心一点。”
“谁?”邓砚尘不解的问。
“七皇子,萧珩。”
许明舒拉着他的手,缓缓道?:“我知你此前去遂城县也同他打过照面,此人城府颇深,未达目的不惜一切,我怕日后他会为难于你。”
邓砚尘感到?有些好?笑?,他不理?解许明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尚未问出口,又听许明舒道?,
“萧珩返京后不久,曾在一天夜里被人行刺,倒在了靖安侯府墙外?,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没有人会选择在靖安侯府门前行刺杀人。”
邓砚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问道?:“然后呢?”
“那天晚上,我怕他出了什么事给府里惹来麻烦,便叫小厮给他送到?附近的医馆,后来我一直暗自留意着宫里的动静,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左右,听闻四皇子萧瑜被太子下令打了四十廷杖。”
太子萧琅这个人一向最是温雅谦和?,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是一视同仁,关爱有加。
此番动怒将萧瑜仗责四十,一向恃宠而骄的刘贵妃也没有出来劝阻,可见的确是犯了不可饶恕之事。
这件事的风声被隐藏的极好?,就算有人疑心太子那边也只说是弟弟年幼不懂事,他最为长兄教育一番。
可联系前因后果,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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