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勾着他的颈子笑道:“今天陛下说的话好听,臣妾很开心,所以才冒失。”
“朕非日日说好话,你却是日日都冒失。”拓跋渊抱起她回了寝殿。
凉州小行宫简陋,连带着寝殿也不大
是以一进来便逃无可逃。
妖妃主动抱住了皇帝,咬着他的耳朵道:“一日未见,陛下想我不想?”
“想。”陛下回答得老实,身体反应更加老实。
熟鸡蛋们碰在一起,很快便剥掉了鸡蛋壳。鸡蛋清一样白滑细腻,分不清谁是谁。
陆银屏又道:“我也想元烈,怎么办?”
拓跋渊摩挲着她滑腻的脊背,哑声道:“四四,别折磨我。”
陆银屏同他贴在一处,轻轻地道:“好呀……”
这一声回答可了不得,待折腾到了后半夜,她才知道他白日所说「不要后悔」是指的什么。
梵天献上的密经不是旁的,正是他教中盛行的和合大定之术。
来回几次灌顶后,陆银屏整个人都半死不活,流着泪让他滚远些。
床榻小,滚是滚不远的。他将拼命往外逃的陆美人儿拖进怀中抱着,餍足地道:“你才不是吉祥天女。”
若真是吉祥天,哪里会这般娇弱无用?
覆蕉
陇西与帝都隔了千万里山河,人若有情,关外漫天风沙吹不散,千尺宫阙铁壁关不住。
八月下旬的第一日,浓云密布在帝都上空,落下第一场秋雨。
便是这一场雨,突然将秋季带入京中,叫不少人添了衣。
宇文宝姿来时未带多少衣物,贵妃的她又不好穿,也不能吩咐宫人去司空府拿自己的衣物
天子不在,眼下众人皆以为徽音殿有贵妃和大皇子坐镇,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所以她一步也不能走错。
宇文宝姿同舜华说了一声,让她想法子弄两件秋衣来。
舜华离开后,她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默赏雨。
说是赏雨,倒不如说是赏徽音殿
徽音殿不小,一座正殿两座侧殿,后头连着寝殿和两阁,同含章殿与式乾殿相比算不得大,难得的是有座清凉池。
当初不少嫔御也相中了徽音殿,因着这一处冬日可泡澡,夏日能戏水,只是求来求去,宣帝愣是留着,任谁求他也不赐,只将人赶去了后头的掖庭。
陆贵妃进宫后,一句话未说,便直接霸了这一处,恨得不少人牙根痒痒。
秋雨渐紧,整座昏黑的宫殿被罩上一层雨帘,越发冷彻骨髓了。
宇文宝姿想关上窗户避避风,却听廊下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偏头望去,便见一袭素白款款而来。
宫檐很长,却长不过斜斜秋雨。陆瓒雪衣黑发,执伞施施行至她窗前。
他早已成年,冠上嵌了块黄翡,腰间束带上也有一枚黄玉,为一身纯白的他添了些许暖意融融的优雅来。
他浑身尚带着水汽,而手上拿着的包袱却干干净净,没有溅上一滴雨水。
“担心你冷,便带了些衣物来。”陆瓒淡笑送出,“三妹的衣物,从未穿过,请你委屈一下。”
宇文宝姿接过包袱,摇头道:“不委屈……多谢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陆瓒抿唇,“一个人住在这地方,着实有些无聊了。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出来,在下尽力去办。”
“谢谢你,琢一。”宇文宝姿摇头,“受君之托,忠君之事罢了。”
“你不必同在下客气。我半路遇上舜华,才知你为此事烦忧。”陆瓒声音温和,一如他人一般,“怪我思虑不周,原以为宫人事事处理妥帖,你又不想见到我,便不常来,因此疏忽了。”
宇文宝姿微张了下嘴,一脸茫然:“谁说我不想见你……”
这句话说出来便像是有了另一层歧义,是以说了一半她便闭上了嘴。
陆瓒将伞柄攥在手中,怕伞檐滴落的雨水打湿她窗台,便微微向后仰了一下。
“那我以后便能常来看你?”
雨势忽地大了一些,连带着秋雨一起震得宫檐下垂着的铜铃清脆叮当,掩住了她的唇一张一合之间说出的答案。
陆瓒轻轻点头,又替她关上窗户,再回首时笑意直达眼底。
他又去了偏殿。
司马晦正在教导皇子念书
譬如他见了陆瓒,便会丢了书本迎上去,欢欢喜喜地喊了声「舅舅」。
司马晦叹气
大皇子拓跋珣收了陆瓒从宫外带来的东西,却又问道:“我母妃今日如何了?她想见我吗?”
陆瓒摸了摸他的头道:“今日下了雨,天气一湿伤口就不舒服,等大好了自然会见你。”
拓跋珣又道:“我又不会碰她伤口,我想见她一面。”
陆瓒停了手,一路以来眼底藏着的笑意渐渐消散。
“佛奴,你是皇子,要听陛下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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