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擎面无表情:“臣与娘娘没什么知心话好聊的。”
陆银屏眉头一皱
所有人都说她长得像慕容樱,偏偏就慕容擎没这个感觉。
“我有点累。”她老实道,“您刚吃饱,也歇会儿吧。万一一会儿走着走着岔了气儿就难受了。”
慕容擎走过来,在离她半丈远的地方坐下来。
闭眼抱胸靠树,又像是睡过去一般。
陆银屏生怕他一睡不醒,小声道:“你感觉如何?可别一觉睡过去了。”
慕容擎闭眼答道:“放心,不会。”
陆银屏「噢」了一声,头垂在膝上,蜷成一团。
凌家堡中的人像是对九王山有些讳莫如深,她与凌太一等人分别匆匆,也未曾向他们打听九王山里到底有什么。
就拿位置来说,咸阳郡与冯翊郡相隔不远,也就一道沮水和一座九王山。
没准儿翻过山后便能入城,届时到了地方与咸阳行宫联络也不失是个办法。
只是他们会这么想,凌家堡的人未必不会这样想。人的脑子都是一样的,万万不要过分地看得起自己,不要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将别人当了傻瓜,否则很容易吃别人没吃过的亏。
陆银屏警惕得很,她出来这一路都没见凌家堡的人靠近这边的树林,那就证明这里真的有什么猫腻。
所以她刚刚进竹林下水时都分外小心,唯恐碰上什么蛇虫。不知是运气好还是那些传言有误,尚未遇到过什么危险。
他们逃出来时便是下午,如今夕阳西下已经快要落山。
晚上常有野兽出来觅食,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东西?还是趁现在离开为妙。
陆银屏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走吧。”她道,“再不走一会儿擦黑了就不好走了。”
慕容擎立即起身朝前走。
吃饱喝足精神好,他恢复得也快,寻常皮肉伤压根奈何不了他。
陆银屏注意到慕容擎锁骨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不再向外冒血,已经算是好了许多。
虽然如此,陆银屏仍是看得脖子一痛,她跟在慕容擎身后,依然是不说话就浑身难受。
“您还觉得疼吗?”
慕容擎头也没回,直接将问题丢给她:“钩子穿过去你觉得疼吗?”
陆银屏点头:“要是我肯定痛晕过去了。”
慕容擎依然未回头,丢下一句「那你还真是没用」。
陆银屏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想的却是慕容樱。
刚刚他的语气与之前大有不同,且以这小半天下来对慕容擎的简单了解,她觉得他并不像是一个未与对方熟稔之前便轻易作评价的人。
她没说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下了缓坡再穿过林子,远远地能听到湍急的沮水水流之声。
担心凌家堡的人会在岸边寻他们,两个人便没有出林子,光是靠着水流和落日的方位向南而行。
两人走走停停约不到半个时辰,陆银屏感觉自己脚底都要被磨穿之时,猛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
“阿四!你们怎么跟来了?!”
竹林
她一扭头,见凌太一和阿韦两个人并肩而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陆银屏高兴地道,“找我们来了?”
凌太一钝圆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什么意思?不是你们来找我们的吗?”他奇怪道,“你们不回咸阳行宫啦?”
陆银屏和慕容擎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糟了,八成是九王山的阵法。”阿韦脸色一白,“说了不要靠近九王山,沿着河边走不听,你非要钻进林子里。现在想出还不一定能出去……”
凌太一两手一摊:“后面的人都追上来了,不进林子还能走哪儿?跳河跟三爷做伴儿?”
阿韦面色悲怆:“谁知道九王山里埋了个什么东西……万一更恐怖,岂不是比跟三爷做伴儿还要惨?”
凌太一正想着回嘴,被慕容擎打断。
“够了!”慕容擎蹙眉,“去河边……”
块头大的人只要稍稍往那里一站,便有一种主心骨的意思。
陆银屏跟在慕容擎身后,笑眯眯地冲凌太一和阿韦招手:“快跟上呀。”
二人跟了过来,脸色煞白。
慕容擎是个靠谱的人,加上鲜卑人本就体力超凡,慕容擎先跟拓跋渊后跟拓跋流征战四方,凭着自己的一枪一马和身后虎贲军拿下镇南将军的名号。
天子杀人兵不血刃,慕容擎则是杀人机器。二者性质不同,后者却更有震慑力。
光这还不能让陆银屏放心,真正让她信赖慕容擎的,是阴阳怕懵懂
鲜卑民族四处流徙,即便太祖之父早年封了北境王,也依然穷得铃铛作响。
鲜卑人不怕鬼神,怕的是风雪倾袭之后资源损失没有饭吃。
在不知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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