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救援的人马,袁内史正在吴兴募集丁壮,第二批人马,可能一天后就会到达这里,到时候还请鲍县令做好接待。”
鲍陋连忙点头道:“袁公是世家高门,见识超群,这阵子到任以来,爱民如子,为我等地方官员之楷模,既然他都这样做了,那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嗣之,你不是嚷嚷着要上前线吗?那为父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鲍嗣之兴奋地以拳击掌,笑道:“孩儿听令!”
鲍陋说道:“着你马上挑选县内丁壮二百,会合你的县衙守军三百,速速随刘参军出发,一路之上,受刘参军节制,不得擅自行动,到达会稽山阴城后,听谢大帅的军令,明白了吗?”
鲍嗣之微微一愣:“县衙守军三百是保护父亲大人您的,孩儿带走了,您怎么办?”
鲍陋摇了摇头:“若是前方战败,贼军前来,有这三百人又能如何?军事方面的事我不懂,但刘参军是身经百战,天下闻名的勇士,谢大帅更是指挥过无数大战,你听他们的令行事即可。刘参军,犬子年少轻狂,实战经历的不多,还请你这一路之上,多多提携,包容一二。”
刘裕笑道:“鲍公子一心为国,忠勇可嘉,有鲍县令深明大义,出兵助战,前线的胜算更足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鲍嗣之勾了勾嘴角,说道:“那个,刘裕,你是铠曹参军,我是军主,校尉,军职比你还高些,现在事急从权,我可以暂时跟你一起行动,但凡事得商量着来,你不能命令我,毕竟,我现在还是琰帅的部下,不是你们北府军,就象琰帅和你们家刘将军之间,也是互不统属,家父是文官,这些军中的事情可能不是太了解,你应该懂的。”
谢琰幼子报噩耗
刘裕点了点头:“凡事商量着来,去山阴这一路要一天左右时间,你现在赶快集结人马,我的部下就在西门外就地休整,吃完干粮后就上路。”
沈庆之也跟着说道:“既然有人去报信了,我也不必再去建康了,或者说,我可以让副使去建康,我带着部下的一百人跟你们返回前线,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也可以分出几个亲兵回我们沈家村,动员上次休兵归农的弟兄们尽快去赴援。”
刘裕摇了摇头:“沈幢主,你跟我们回去就行了,至于没有将命的情况下私自征兵集结,这可是大忌,上次孙泰就是因为这个罪名给斩的,你可千万别一时冲动,给人留下罪证啊。”
沈庆之的脸色一变,额头上顿时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声道:“多谢刘参军提醒,趁乱聚兵,确实是有作乱之嫌,真要因为这个掉了脑袋也没话说。是我一时冲动,大意了。”
刘裕微微一笑:“我们都是朝廷的军官,带自己的手下军士,最多只是个擅离职守之罪,但要是私自聚兵,就是作乱谋反了,这种事,地方的官长,如袁内史,鲍县令可以做,我们不行。沈幢主,以后可千万别再犯这种过错了,下次可不一定有人再提醒你。”
沈庆之连忙道:“多谢刘参军,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一阵马蹄声从县衙外的街上传来,由远及近,刘裕的耳朵动了动,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八百里加急的军马,肯定是有重要军情上报,正好,我们可以问问前线的战况如何了。”
他的话音未落,马蹄声在县衙大门前停下,一个浑身上下透湿的军士,背上的两根鸿翎,已经有一根生生折断,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县衙之中,直接扑倒在地,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封塘报:“海盐,海盐鲍县令,请你,请你快把,快把这封军报转到建康,同时,同时马上组织全县军民撤,撤离!”
刘裕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起了这个军士,大声道:“前线出什么事了,邢浦战况如何?!”
那个军士抬起头,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映入了刘裕的眼中:“你,你是刘裕,刘寄奴?!”
刘裕吃惊地张大了嘴,这张血泥交加的脸,仍然难掩出原来的清秀与儒雅,这个人他认识,二十出头,正是谢琰的幼子,名叫谢混的。刘裕当年参加乌衣诗会时,这孩子才几岁大,前不久在会稽再见时,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白面书生了,风度极佳,想不到这第三次相见,却是这般情况。
谢混放声大哭道:“父帅他,他和我的两个兄长兵败身死,贼军,贼军已破山阴,吴地,完了!”
刘裕木然地松开了手,谢混的身子一软,重新跌落地上,晕死过去,溅起一阵烟尘,把刘裕整个人都罩在其中,他喃喃地说道:“终究,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吗?!谢琰啊谢琰,你个人身死事小,整个天下,因你而倾!”
他咬了咬牙,回头对着在身后不知所措的众人们说道:“各位,山阴已失,这里变成对抗妖贼的最前线了,请鲍县令尽快安排民众撤离,征发丁壮加固城防,现在的我们,需要在北府军到来之前牢牢守住这里,沈幢主,麻烦你赶快上路,通知朝廷前方的战事,转告尚书令王珣大人,三天内如果北府军不到这里,建康城也不可保!他们的小团体,还有大晋的世家,再无容身之处!”
说完这些,刘裕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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