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叹了口气:“她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玄武,你为何就敢断言王妙音会喜欢上刘裕?”
谢安叹了口气:“我这个外孙女,跟别人不一样,从小就志向远大,不爱翩翩公子,只慕铁血男儿,这点,大概跟她娘的教育有关,道韫就是奇女子,也许,当年若是我把她许配给桓温,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朱雀冷冷地说道:“道韫当年喜欢的可是王徽之,不是桓温,玄武,你当年棒打鸳鸯,难道忘记了?”
谢安摇了摇头:“未曾或忘,但是王徽之仍然是个文人,纵情山水,没有进取天下的大志,就算道韫跟了她,最后也会失望的,当年的王凝之也是个名满天下的风流才子,书法绘画无一不精,但道韫嫁过去之后,得到幸福了吗?”
白马冷笑道:“玄武,那桓温的正妻,可是新安公主,出了名的悍妇,你当道韫嫁他,会有什么好结果?且不说只有一个侧室的名份,就算是平妻,也会受尽那个刁悍公主的气。再说了,桓温可是想谋朝篡位的奸贼,这点你指望道韫能改变他的不臣之心吗?”
谢安平静地摇了摇头:“罢了,都是旧事,所以经历过了桓温的野心增长之后,我不希望刘裕也走这条旧路。本来,我是希望刘裕能娶妙音,然后甘心为我谢家掌控北府军。可是现在,计划已经变了,刘裕和妙音,已经不合适。”
青龙的眼中光芒闪闪:“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刘裕回北府军了?”
谢安点了点头:“是的,刘裕在军中的威望发展,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也脱离了我的控制,虎符也好,军令也罢,都改变不了他在军士们心中的威望和地位,就拿今天的拍卖来说,上千北府军士,即使是在城中游荡,只要一听刘裕有难,马上二话不说前来,他们难道不知道京城之中,一旦这样聚众生事,轻则违反军纪,重则会以谋反乱处吗?但仍然全来了,这说明刘裕在军中的名声,这几年已经深入军心,只要他振臂一呼,那这批北府军士,都会以他马首是瞻,一旦他再联姻妙音,与世家扯上关系,那就很难保证他不为人所用,起兵作乱了。”
问世间情是何物
青龙冷笑道:“为人所用?谁能用得了刘裕?他可是对你谢家死心踏地。难不成,玄武你想要借刘裕而自立?”
谢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若有此意,还用得着把他打发走吗?我们这些高门世家,百年来一直忠君报国,也可执掌国政,并不需要那个虚名。只是我不能保证我的下一代,也能与我同样的想法。”
白马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今天谢琰和谢玄当众相争,让玄武大人寒心了吧,是不是你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子侄了?”
谢安长叹一声:“怪我多年以来,忽视了琰儿的心性,从小我都逼他要成器,处处拿幼度与之对比,我知道琰儿的天赋不在幼度之下,以为这样刺激他,能让他最终超过幼度,真正地掌谢家之家主位。因为,当年我谢家大人在世时,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朱雀冷笑道:“可是你家琰公子可不是你谢相公,他没你的心胸,更是见不得自己的亲生父亲对侄子比对自己好,久而久之,因嫉妒而扭曲了心性,变得狂妄而敏感,甚至把谢玄这个堂兄,看成是比外人更可恨的死敌!玄武,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走歪了路,为什么还要谢玄出掌五州都督,而不是给自己的儿子,以平他多年的不满呢?”
谢安沉声道:“万万不可,这五州都督非同小可,在秦军入侵之际,就是江北的防御总指挥,北府军的创建者,可以说我大晋的安危,系于其一身,琰儿虽有才能,但心性偏狭,目空一切,根本看不起出身寒门的武人,他把刘牢之等人,视为仆役,若是让他当了这五州都督,只怕秦军没来,自己人就要先哗变了。”
朱雀笑道:“可是你玄武大人对得起国家,却对不起自己的这个亲儿子,淝水大胜,成就了谢玄,却是让谢琰更加愤怒,这回大闹拍卖场,把你谢家多年的内部矛盾公之天下,这不能不说是你的失误。若是你不想用谢琰,就不应该给他这么高的希望,让他出任一个寻常的郡守,或者是入朝当个文官即可。”
谢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这是天意,又岂是人力可以预知?琰儿从小就有才华,也是谢家子侄中难得喜欢兵事的,我自然不能放过。幼度虽然也很优秀,但毕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身为人父,总有点私心,也许就是因为我对琰儿的期许太高,责之过切,才会让他成为现在这样。”
青龙半天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谢安,听到这里,他突然冷笑道:“弄了半天,原来玄武大人怕的,是谢琰去唆使刘裕,以北府军入京,诛杀那些与你谢家不同的门阀世家,比如王国宝,王旬这些人,行当年王敦,苏峻之事,对吗?”
谢安的瞳孔急剧地缩小,一向沉稳如山的他,嘴角也不免勾了勾,似乎想要说话,却终于没有开口,只是一声叹息。
白马点了点头:“这就是了,谢家百年来忠心为国,想不到现在却可能出现一个行王敦,苏峻之事的叛逆,还是谢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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