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身体一僵,手臂放在眼前一动不动,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
此时裴行之脑中一片混乱。
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晚上她跑出来干吗?她是来接他回家的吗?她等了他多久?她为什么要等他?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啊,东西掉了?”孟晚秋打着手电筒走过去,心想裴行之是不是没劲了,过去帮他拿一下。
结果,她人距离裴行之还有一臂时,裴行之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孟晚秋手无措地半张开,悬在裴行之腰间,眼睛只能看见裴行之的肩膀,和天边皎洁的明月。
“怎么了这是,在镇上被人欺负了?”孟晚秋觉得安慰裴行之一下,空着的手放在裴行之的背上,轻轻拍着。
孟晚秋感受到裴行之轻笑了一声,真是稀奇,她从来没有见裴行之笑出声过,他从来只是浅笑、抿嘴笑,露牙的时候都很少。
裴行之被孟晚秋逗笑了,似乎只有她才会说出这种话。
“你担心我被人欺负?”裴行之没有松开孟晚秋,就这么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瓮声瓮气地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孟晚秋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抱住她。
裴行之说话的气息吹在孟晚秋脖子上,她敏感地挣扎了一下,不过被裴行之紧紧抱住,没有挣脱,只能无奈地说道:“当然担心了,你是我男人,只有我能欺负你,其他人敢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他。”
孟晚秋的话再一次把裴行之逗笑了,深邃的凤眸染上了星光,嘴角的笑容肆意而张扬,浓重的夜色好像将裴行之隐藏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同时她话里的那句‘我的男人’,听得他心脏胀胀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我的男人’意思是,我不仅属于我自己,我还属于她。
这个认知,让裴行之从心底生出一股归属感,好像在空中飘荡了许久的蒲公英种子,终于落到了属于它的那块生长之地。
“抱够了吗,快点松开。”孟晚秋不知道裴行之在想什么,只知道抱那么久,她的脖子很酸。
裴行之弯起嘴角,用鼻尖蹭蹭孟晚秋的发丝,才不舍地松开。
“你买了什么啊,哪来那么多钱?”孟晚秋捡起地上的东西,裴行之要帮她,她还不让。
她等了他那么久,怎么也得捞点好处。
裴行之接过手电筒,知道孟晚秋的力气,也不怕她累的,不过看到她抱着就不撒手的样子,忍俊不禁。
“孙哥,你还记得吧?”
“记得,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孟晚秋点点头,那个孙哥也是知青,不过娶了个城里媳妇,被他老丈人找关系调回了城里。
“我跟他合伙帮忙修东西,他负责介绍客人,我负责修理,钱到手后平分。”裴行之开始慢慢把他的事情告诉孟晚秋。
“这样啊,不过你们这样是不是叫那个,投机倒把啊?”两人并排往家走,孟晚秋侧头看裴行之。
裴行之同样侧头望向孟晚秋,挑眉一笑,“是,所以你怕不怕?”
孟晚秋不屑地切了一声,这点事情能吓到她,她前世干的事情可比这厉害多了,这都没见血,还能吓到她。
裴行之见孟晚秋的反应,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别看孟晚秋出生在农村,根正苗红祖上三代都是农民,但是从一些细节来看,孟晚秋这人其实是有些离经叛道的。
对于很多不能忍受的事情,孟晚秋反而接受得很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家。
为了不打扰到家人,裴行之跟在孟晚秋背后,两人连呼吸都不敢放重。见到孟晚秋这娴熟的动作,裴行之眨了眨眼睛,看来她以前没少溜出去。
等两人回到房间,孟晚秋才重重喘了一口气,以前白天跑出去就算了,要是大晚上偷跑出去被抓到了,她一定会被唠叨死。
裴行之用火柴点燃煤油灯,手电筒毕竟是稀罕物,电池用完了不好买,还是得省着用。
一点也不提孟晚秋之前玩手电筒的行为。
煤油灯的光一点都比上手电筒,但即便光线那么昏暗,也没打消孟晚秋拆包裹的热情。
裴行之笑了一下,去床头拿热水壶,门口的洗脸架上面有脸盆,把水倒进去,裴行之准备擦一下身体。
孟晚秋撕开包裹,首先露出来的就是一个一掌高的铁盒子,上面印着兔子的图案。
孟晚秋拿在手上四面都看了一下,再拿起来晃了晃,盒子里面发出了‘哐哐’的声音。
“裴行之,这里面是——”
孟晚秋准备问裴行之一下,结果一抬头,就看了正在脱衣服的裴行之。
裴行之此时背对着她,刚好解开前面的扣子,手牵着衣襟往后一翻,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肩膀和脊背,随着他的动作,后背的斜方肌鼓起,优美流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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