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色双眼盯着离自己鼻尖不过五指的门板,愣了半晌,一股气儿冲上脑门心。
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懒得管他。
转身便往回走,走了几步,心头的气儿实在顺不过,要这么回去,八成又得失眠了,她从来就不是记隔夜仇的人。
随即折身,门关了不要紧,这不还有旁边的几扇窗户吗。
走到照出人影的那扇窗前,铆足了劲儿去推,试图把那扇窗撬出一条缝。
屋内的谢劭,正打算吹灯,没想到那没心肝的小娘子又杀了回来,还在撬他的窗,额角一跳,上前拉开木栓,“温氏……”
他这一放,温殊色半截身子都冲了进来。
正好,离得近,气势更足,仰头盯着跟前的人,不再客气,“温氏、温氏……你还谢氏呢。”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随即问道:“谢氏,请问,你想要食言而肥吗。”
一句谢氏,终究让谢劭那张淡然自若,纹丝不动了两日的脸崩了几分,“何事食了言。”
她正等着他问呢,“你前儿夜里,是不是说过,谢家破产是你自己懒散不作为,不关我的事?”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嘛,但自己说过的话,便不会不承认,“确实。”
“那你是不是还说过,对我心怀愧疚,因你没能兑现新婚夜对我的承诺,没让我过上好日子。”
谢劭听出来了,合着那夜她净记住了他说的话,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目光看向她手里的酒壶,只觉脑仁跳得厉害,“你过得日子不好?”
小娘子倒没否认,“好啊,但郎君不开心。”
可喜可贺,她可算长了眼睛,看出来了自己不开心。
没等他松下一口气,小娘子又道:“可郎君有何不开心的呢?我头一日嫌弃郎君无用,第二日郎君就当了官,还是从五品,京官,这不是狠狠打我脸了吗,你应该高兴,甚至应该趁机来讽刺我,仰起脖子说上一句,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谢劭面上已微微有了震惊之色。
不愧是冷心肝的小娘子,他还真没想到这招。
这招好啊。
正酝酿该怎么现学现用,用在她身上,跟前的小娘子无不惋惜地看着他,“可惜了,郎君错过了最好的报复机会,我已经无坚不摧了。”
谢劭早知道她有一口利齿,之前是对付别人,如今终于朝着自己下口了。
只要自己不听,不给他发挥的机会,她便不能得逞,冷声下了逐客令,“温氏,你大半夜爬人窗,你知不知羞,出去!”
“我爬的是谁的窗?”温殊色两边脸颊明显染上了醉红,丝毫不放过他,“我爬自己夫君的窗,不是天经地义吗,我知什么羞?倒是郎君这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你气谁呢,气我吗?”温殊色原本已经挪出了身子,见他来赶人,索性又塞了个脑袋进去,“那不好意思,郎君气不着我,郎君越是这样我越高兴。”说完,小娘子还爽朗地笑了两声,“不知郎君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呢,从五品的官,一个月不过八十贯钱,离我预想的好日子差得太远了。”
不顾郎君已经赤白一张脸,继续道:“郎君今日不在,我去了一趟温家,大嫂新置办的襦裙真好看。”目中溢出羡慕的神情,叹息道:“二兄长还送了弟妹一对耳珰,那白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躲避了两日,谢劭终于正眼瞧向了跟前这位将爱慕虚荣四字发挥到了极致的小娘子,声音有些发抖,“我还能一步登天不成?”
“郎君是说要我等吗,那我恐怕等不及了,也不是我等不及,而是郎君的心,让人惶惶不安,我害怕自己种了一场瓜,到头来被别人摘了。”
“你何意?”
“郎君听不明白吗,我已经明摆着地在质疑你是不是负心汉,变心竟变得如此之快。”
她还真是喜欢倒打一把。
“我怎么就是负心汉了。”她怕是把话说反了吧,她要是个男子,不知多少姑娘要哭瞎眼……
“你对曾经舍命相陪的娘子,冷眼相待,怎么就不是负心汉了?”
在这事上,他永远说不起话来,到底是自己欠了小娘子,压住被她气得心梗的怒意,“你想如何?”
“郎君这话差矣,我能要郎君如何?为夫者,其妇之责,而后儿之义务,妻儿顾之,此乃真丈夫,郎君好好想想,妇之则为何?不就是对自己的妻子嘘寒问暖,爱护有加吗?”
谢劭一怔,那面上的神色已经彻底被她搅得千变万化。
好一阵惊愕之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既要满足你的虚荣心,又要把你捧在心上,不好意思,谢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贪心之人。”
“我怎么就不能贪心了,一手抓钱,一手抓心有何错?郎君是我夫君,这些不都是应该给我的吗?”错愕地看着他,“难不成郎君还有别的想法,钱财感情两头分,钱财名声给我,感情再去分给外面的姑娘,若是那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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