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罢干休。」她驀地倨傲地笑了下,语气森寒。
江允信老神在在回以无辜的表情,彷若单纯的小白花。突然,眼前的女人被一道人影挡住,察觉到席安凝针对江允信赤裸裸的攻击视线,白洐移动身子,不偏不倚挡在中间。
看着好友的背影,江允信想起高中的事。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下午,提早结束社团活动的他兴冲冲地前往白洐家,却在路上看见倒卧在血泊中、已经失去意识的好友。
站在一旁的,是两个同校的学生。没想到会被撞见的男生看了看地上的白洐,又看了自己手中的木棍一眼,脸色大变地丢开棍子,一边不可置信喊着:「不……我没……我不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跟班长在一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望向脸色阴沉,刚报完警、叫完救护车的江允信,还有一旁手持染血刀具的同伴,像是在哀求一个宣判他无罪的回应。
「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这不是我的错!班长那么温柔,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男同学露出自欺欺人而扭曲的笑容。
「但你确实做了啊!」他的同伙蹲下身子,伸手轻触白洐的脸:「你忘了?你帮我打晕了他,让我有机会拯救他。这是我们两个对他的爱!」女同学癲狂而迷恋地用眼神描摹自己的杰作:「很快,你就能解脱了。」她喃喃说道,一点眼神也不分给无法承受现实、跌坐在地的共犯。
「住手!」江允信忍无可忍朝她大喊,焦急地想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白洐距离他太远了,他只能投鼠忌器地看着好友身边的两个疯子,不能轻举妄动。这个出血量,只要再一刀、只要再一刀,白洐就会被那个疯子杀掉!
女同学微笑、拿刀比划,下一秒,她竟真的欲往白洐身上刺下!
江允信孤注一掷地将手中书包砸出,衝上前趁着对方无法睁眼抢夺她手里的刀。
出乎意料地,女同学轻而易举被江允信夺走了水果刀,之后便痴迷望向地上的白洐。
两个疯子都没了动静。江允信确认完白洐还有呼吸之后急忙脱下外套、压住他的伤口。十六岁的少年颤抖着手、死死压住朋友不断出血的腹部,豆大的眼泪滴落,他连忙转头,努力止住泪水。
一时间,只剩下男同学魔怔的碎念声。
后来的事江允信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有人接手急救,将已经陷入休克的白洐送上救护车。
他满手是血地站在急救室门口,脑中不断反覆播放刚刚发生的事。很快地,白家人赶到,白妈妈焦急踱步,然后心疼抱住傻掉的江允信;白爸爸跟白家大哥的脸色一样铁青;最后赶到的白家二姊拍拍他的肩,轻轻跟他说,他的妹妹江荷音已经被她从国小接回来了,正请白家邻居黄太太帮忙照顾。江允信小声说了谢谢。
之后白洐幸运脱离险境,请了长假调养身体。
糟心事却也跟着来了。
刺伤白洐的女同学叫万慈、拿棍棒的男同学叫蔡子宸。蔡子宸是白洐班上的同学,家境普通、父母离异、对他漠不关心,各别在外头有了新家庭。听到儿子出事,就互相踢皮球,让忍无可忍的白家人狠狠告上法院,蔡父蔡母才收敛了。
蔡子宸对于自己犯的错万分后悔,也坚称并不知道万慈要刺伤白洐。他供称自己已经跟踪白洐长达两个月,恰好被万慈发现,并以此威逼利诱,一起尾随白洐约半个月,最终找到机会,欲打晕白洐,实施万慈的「拯救计画」。蔡子宸表示,自己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万慈想做的事,他只是,被有机会触碰到白洐这点所诱惑了。
对于蔡子宸的说法,同在法庭上的万慈咧着嘴,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你不爱他了吗?」这句话让蔡子宸大喊着闭嘴,陷入疯狂。
在法庭里目睹了一切的江允信握紧拳头、咬住后牙,万分庆幸白洐不用看到这场闹剧,免得污了他的眼。
而没有露面的万慈的母亲,在第一次开庭后来到了白家。她先是请求跟白家人和解、争取女儿的缓刑——为了万慈的前科纪录。
白家头疼地把她请出去后,她又在门口哭喊白家欺负她们母女俩、白家花钱贿赂检察官跟法官,说不过是被刀捅了一下,自己的女儿力气又不大,伤口能有多深,看见站在一旁的江允信,女人甚至反咬说要告江允信故意伤害跟防卫过当,这下连温柔婉约的白妈妈都气得破口大骂,宛若护崽的母狮。
乌烟瘴气地歷经了两个月,事件终于画下句点。万、蔡两人都被判了刑。
至于万家的公司被自家员工蒐证搞垮、万家从此一蹶不振,根本顾不上告江允信,这又是后话了。几个小小的员工是怎么扳倒公司的,商界普遍认为是愤怒的白家在后头支持。但反正不关他们的事,大家也能分一杯羹、从中得利。
后来江允信听到关于万慈的事。据谣言,万慈出事时,她的父母正陪同大女儿在国外参加知名音乐比赛。万父留在国外,万母想赶紧回台湾处理好这个烫手山芋再回比利时。
万家要的,自始至终只是自家的名声,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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