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傅归荑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来闷得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世子有什么地方变了。
她的笑也让他很难受,有种永别的错觉。
傅归荑小跑着出去,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来。
她真的非常讨厌离别。
一路疾行只顾脚下,没注意到头顶的雪断了。
傅归荑抬头看向来人,裴璟手撑着伞走在她右侧,他的侧脸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鲜明凌厉,有种锋利之美。
“怎么不打伞?”裴璟瞥了她一眼,发现傅归荑只穿了外衫跑出来,随手解开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
傅归荑替裴璟拿着伞,低声解释:“出来的时候天还是晴的。”
裴璟冷下脸:“这几日都有雪,没事还是少出门。”
“知道了。”
裴璟一手撑伞,一手悄悄地伸进披风里握住傅归荑的手,两人漫步在鹅毛大雪中,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两人的脚印同步留在雪地上。
路过摘星楼时,裴璟停下来指了指高处,“去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站在那。”
他看着傅归荑茫然的眼神,压下伞,低头在她唇边轻啄了一下。
当时他还怀揣着要考察傅归荑的心,没想到被她的一笑夺了魂。
傅归荑的脸顿时涨红,恼羞成怒地大步往前走。
裴璟连忙去追,替她遮风挡雪。
最近的雪和雨连绵不断,入夜后阴冷湿寒。
屋子里没有烧地龙,地龙干燥,傅归荑每夜都会被渴醒。
但她不仅怕热,还畏寒,是以这段时间来裴璟欢喜又煎熬。
欢喜的是她会主动钻进自己怀里汲取暖意,煎熬的是他只能当个人形火炉。
软玉温香在怀,裴璟只能看不能动,更不能吃。
他知道傅归荑需要时间,他必须等她自己走出来,一等就等了近两个月。
裴璟觉得自己真是个活菩萨,生生忍得快得道成仙了。
某些夜晚,他几次徘徊在危险的边缘,心中对傅归荑的渴望难以自控,痛得他骨头都在疼。
然而每次在他伸手碰到她的脸时,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他不想她讨厌自己。
尽管傅归荑掩饰得很好,裴璟还是能从她偶尔泄露的眼神中察觉到若有似无的厌恶。
像一把钢刀,每一次都能将他的心活活刮下一块肉,鲜血淋漓的。
从前她躲避害怕他,恨不得离他百丈远,后来她被他强迫后变得隐忍不发,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只能妥协,但却从心底里排斥他。
这个认知让裴璟几欲发狂,他陷入了一种慌乱无措的困境,他根本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掌控。
他清楚只要有机会,傅归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开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裴璟不断地通过索取她的身体来安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但无异于饮鸩止渴。
这样的方式并没能让傅归荑的心属于他,顶多只是他越来越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迫使她越来越快沉溺在自己给予的欢愉中,等她清醒后,她依旧将他拒之千里。
好不容易,他抓住了那么一点点机会让她卸下心墙。
裴璟不愿意前功尽弃,他想走近她心里。
此时,他不求取代傅归宜,而是要成为傅归荑新的倚靠。
所以,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他都不能强迫她一点点。
裴璟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傅归荑主动。
冬日贪睡,裴璟改了南陵的上朝制度,朝会过了午时再开。
人只有吃饱穿暖,睡好才会心情好,心情好才不会敷衍了事,一味的压榨只会适得其反。
但他不是个贪睡的,每日天不亮去晨练,然后到书房处理昨日拿捏不定的政务。
这日他照常在卯时醒来,外面天还是黑的,轻柔地将压在傅归荑身上的手抬起,准备起身锻炼。
一只脚刚下榻,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不多睡会?”裴璟刻意压低声,怕吵到傅归荑。
傅归荑迷迷糊糊道:“我冷。”
裴璟下一瞬立刻返回被衾,抱住她替她暖手暖脚。
傅归荑的额头往他胸口钻,动来动去,弄得衣襟大敞,露出光洁的胸膛。
裴璟心口的火腾地一下燃遍全身,手拍了下她的腰,咬牙切齿道:“老实点,要睡就快睡。”
傅归荑置若罔闻,手也开始往他胸口贴。
裴璟身体紧绷像块火热的烙铁,心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一早上就要承受这种痛苦,本来早上锻炼就是为了泄当晚积攒的暗火。
“你不想要吗?”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裴璟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
傅归荑等了半天,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主动,结果裴璟完全没有往日的急切,反倒是像个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她全身腾起羞赧的热意,未料到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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