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裴璟冷笑了声,砰地一声入了榻,他像是长了双能暗夜视物的眼似的,单手精准地擒住傅归荑的双腕高举过头,禁锢在头顶。
之后整个人骤然俯身而下,笼罩在她上方。
“疯了?”
裴璟声音低沉,呼吸粗重,“是啊,我疯给你看。”
最后一字还在嘴边,他连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留给傅归荑,便沉下身,长驱直入。
这晚上裴璟确实够疯,他不允许傅归荑叫出声,大掌扼住她喉间的低吟与呜咽,全程一个姿势肆意逞凶。
傅归荑觉得自己像条被抓上岸的鱼,猎手扣住她的腮令人窒息,还毫不留情地用木棍刺穿鱼身,最后架在烈火上烤。
夏季天亮得早,傅归荑在意识模糊间隐约听见了鸡鸣声。
裴璟借着微弱的晨光,目光柔和地凝视着怀里人,他抚上傅归荑的脸颊,轻声自言自语:“你今年才十八岁,我已经二十四了。”
你喜欢的是像你一样年纪的儿郎吗?
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傅归荑在很努力地迎合他,但裴璟更清楚那只是她无奈之下的妥协,她自以为滴水不漏,实则处处有迹可循。
她还是想走。
她想离开他。
但是裴璟舍不得打破他们之间如履薄冰的假象。
直到今晚上他看见傅归荑向往的眼神,胸口没由来的心慌,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未拥有过她,他迫不及待地确认她就在自己身边。
傅归荑睡得很沉,沉到他把人抱进热水里沐浴清理也没一点反应。
为了防止她跌入池中,裴璟让傅归荑的后背靠在自己胸膛上,耐心地替她清理身体,又转过她的身面对自己洗干净另一面。
热气蒸腾,熏得傅归荑脸颊潮红,双唇更是水润艳丽,视线下移,她浑身都是上下都是自己制造的痕迹。
裴璟眼眸漆黑一片,忍不住抬起她一只细白匀称的腿搭在自己肩上,侧头吻了上去。
浴池里浪花激荡,然而处于风暴中的傅归荑无知无觉,任凭热浪拍打在身上。
一切全都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裴璟整理好衣襟,神采奕奕地往外走,离开之前嘱咐人不得进去打扰。
傅归荑醒来后连呼吸都是乏力的,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暗沉一片,内心有些疑惑时间怎么才过去一小会。
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中衣,浑身干燥清爽,明显是被清洗过。她咬紧牙关撑起上半身,又在半途颓然跌落。
傅归荑仰躺在桌上,又渴又饿,她蓄力半天才发出能让外面听见的声音。
素霖留守在东宫没有跟来,进来替她更衣的是个陌生婢女,叫绿漪。
绿漪手里捧着的不是她惯穿的男装,而是南陵女子的衣裙。
傅归荑皱着眉问她是不是拿错了。
绿漪恭敬回她:“太子殿下说长衫闷热,不如罗裙清凉,请您更衣。”
傅归荑态度强硬地拒绝,眼睛环视四周找自己的衣服。
“贵人的衣服破损严重,奴婢已经处理掉了。还是请您换上这套天丝抹胸襦裙,轻薄透气,穿上很是舒爽。”绿漪语气温和地劝着。
傅归荑扫了眼半透明的薄纱短袖襦裙,收回目光不咸不淡道:“不必,我还有新的衣物,拿过来就是。”
最后绿漪不得不妥协,因为傅归荑睡了一天一夜,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久未进食,她不敢饿着人,只能叫人去取她的男装。
裴璟在前面忙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傅归荑坐在厅里用晚膳。
他扫了眼她的衣服,又冷睨了眼绿漪,看得绿漪汗毛直立,当即跪下认错。
傅归荑充耳不闻,自顾自细嚼慢咽地吃着。
裴璟坐在她旁边,替她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
他今天冷静了一整天,也反应过来昨晚上是自己庸人自扰了,无论傅归荑愿不愿意,她都要留在自己身边,除了自己,她喜欢谁都没用。
想通了这点,他心里后悔得很。
裴璟因为在北蛮吃过不少苦头,很会察言观色。
他看傅归荑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暗忖昨晚上他一定是把人得罪狠了,好不容易才让人对他有个好脸色,他心里是万分不愿意回到过去两人相对无言的状态。
裴璟望着傅归荑,她泰然自若地吃完东西,轻轻放下碗筷,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现在已经飘了一层浅浅的薄油。
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擦干净手,准备起身离开,整个过程把裴璟当成空气一样,看都没看一眼。
“站住。”裴璟拉住她的手,“你去哪?”
“累了,想休息。”傅归荑也没挣扎,站在原地,脸却是冷漠地看着门外。
“没规矩。”裴璟故意板着脸,“没看见我在这儿,你就这么直接走了?”
他本意是想先吓一吓傅归荑,等人慌了后再好好安抚,最后顺势将昨晚上的事情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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