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檀木香混杂些许酒味,让傅归荑几欲做呕。
她千算万算,从来没想过沉稳狠厉,杀伐果决的南陵太子竟然会对她动了这种心思,是觉得她新鲜,还是想用她折辱镇南王府。
无论哪一个傅归荑都不可能答应。
她本能地双手抵在裴璟胸口用力一推,然而她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对裴璟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
裴璟早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妥协,到底是尊贵的世子,有傲气风骨,也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有些事总是要双方互相配合才能水到渠成。
“傅小姐,”裴璟的声音变得柔和,好像真的是在跟她商量似的:“你是不愿意?”
傅归荑双眉拧成一团,强忍惊惧,努力克制住紊乱的气息:“太子殿下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能找到。我自知犯了殿下大忌,愿意交出傅家从祖上传下来的御马,控弓之术,帮助南陵,帮助您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
裴璟手底下有一支追云骑,在北蛮一战中死伤大半,所以到后来才不得不依靠傅家的骑兵。她知道,裴璟一直想要这东西。
“傅小姐,这就是你的保命符吗?”裴璟半眯着眼,对傅归荑更满意了。
在极端劣势下还能临危不惧,甚至主动出击跟他谈判,更能果断抛出重利诱他妥协。
裴璟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汇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个念头。
还好她不是真男人,也没有野心,否则假以时日必成心头大患,须立即斩杀之。
后面傅归荑又说了什么,裴璟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眼里只剩下她含水的眸子,还有被他碾摩发红的双唇,闻着她身上与他不一样的暗香,眸子越来越沉,身体也像被放了一把火,烧得理智几乎要化成灰烬。
她急切掏出底牌,向他献上一切的样子实在是令他心动,裴璟忽然就不想再忍了。
“太子殿下……”傅归荑恳求道:“只要您放过傅家,放过我,这些东西我一定毫无私藏。我也保证镇南王府绝不会生出异心,誓死……唔。”
傅归荑的耳垂冷不丁被咬住,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裴璟的舌尖已经钻了进去。
湿热柔软的舌头此时在她看来像一条夺人性命的蝮蛇,她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剧烈挣扎着却无法脱身。
傅归荑难堪地将头偏向另一处,而裴璟的手不由分说又把它压了回来。
感受到束缚腰间的力量减弱,傅归荑猛地往前一推,尖叫道:“我不要!放开我!”
她转身,手再一次搭上门栓,咬牙使出力道往外拔。一只粗壮的手臂比她更快,穿过她的耳侧先一步扯开门栓,粗暴地推开傅归荑眼前的大门。
“傅小姐,你今日若是自己走出这道门,明日南陵大军就会走出京城。”裴璟喑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归荑的心瞬间比外面的雪还凉。她呆愣在原地迟迟不敢迈出一步,委屈地流了泪,喃喃道:“这些还不够么?”
裴璟从后面再一次伸出双臂箍住她的腰,整个人贴上,把人牢牢锁紧在怀里,他的头靠在她颈侧厮磨着,嗓音嘶哑:“若是从前,够了。但是现在,还要再加个你。”
骑兵他要,傅归荑他也要。
傅归荑站着打了个寒颤,五指痉挛着想要掰开他的双手,抬起的瞬间又颓然垂落在身侧,不再挣扎。
裴璟见怀中人总算消停了,抽出一只手,指尖顺着她的脸颊往上滑,拂去她眼角的残余的泪痕。
“哭什么,别怕。”裴璟把人转了过来。
傅归荑不愿面对他,眼眸微垂,默然不语,她的身体里似乎还陷入一场战争。
一会儿如坠入寒冰,一会儿如烈火焚身,她咬紧牙关,逼退悬在嗓子眼里的低吟,不肯在裴璟面前示弱。
慢慢地,眼里染上一层薄薄的泪雾。
裴璟捏住她的下颌,动作轻柔像情人间的抚摸,眼里带着笑:“是不是很难受,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傅归荑早就猜中是裴璟给她下的药,但他承认的瞬间她还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堂堂一国太子,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殿下不觉得羞耻么?”
裴璟心情正好,没有计较她的大不敬,饶有兴味地回她:“这不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只是一壶酒而已,不过这种酒只对女人才会有影响。若傅世子真是个男人,今日必然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定宫。”
傅归荑没想到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种奇酒,难怪她明明与池秋鸿互换酒杯还是中招了,起先她还以为裴璟神机妙算,连她换酒盏都能算到。
她指尖微蜷,心道今天自己怕是在劫难逃,左右是一定要被裴璟磋磨一番,不如顺他心意,就当被狗咬了。
贞洁这种东西,她远没有南陵人那样在意,只要能保住镇南王府,不过是忍一晚上罢了。
她忍住不适开口:“烦请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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