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太上皇宣大唐使臣入殿——”
“大唐使臣拜见太上皇。”
“太上皇万年,大昭王朝万年。”
李琼华扶着女官们的手起身,瞧了一眼衣着熟悉又陌生的大唐使臣。
大抵是入昭国良久,见惯女子主事为官的场景,使臣对殿内满是女人的场景并不意外,只恭敬跪在她面前,并未因为她是女人而对她有丝毫懈怠。
“你们此时的皇帝是谁?”
李琼华挑了下眉,“是太宗之子,还是太宗之孙?”
“呃,并非太宗之子,更非太宗之孙。”
使臣瞧了一眼满头华发的李琼华,又飞快收回视线。
——怪事,这位大昭的太上皇与他们的皇帝长得颇为相似,只是这位太上皇已有百岁高龄,而他们的皇帝年轻得很,此时由皇太后监国。
使臣道,“我们大唐如今的天子,是太宗之孙女。”
“太宗的孙女?”
李琼华眼皮微抬,“你们华夏之地竟出了一位女帝?”
使臣笑了一下,“是的。”
“太宗皇帝临终之际感念英年早逝的大将军王,言女子未必不如男,便降下遗诏,后世公主之中若有可塑之才,也可为天子。”
“大将军王?”
李琼华呼吸微微一紧,“那是谁?”
“是太宗皇帝的三姐,李琼华李三娘。”
使臣一脸骄傲,“太上皇母有所不知,这位大将军王是我们大唐的传奇人物,她早年白手起家为太宗皇帝打下关中之地,让太宗皇帝得以扼守关中对阵叛军,而后出其不意大败叛军,建立我们大唐天下。”
李琼华愣了一下。
——世民竟追封她为大将军王?
使臣的声音仍在继续,“可惜关中一战后,大将军王便不知所踪,连带着她麾下战无不胜的娘子军都不复存在。”
“太宗皇帝感念她的功绩,便追封她为大将军王,将她曾经镇守之地改为娘子关,为她立碑写传,要她的事迹永远流传后世。”
李琼华视线有一瞬的模糊。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道道碑文拔地而起,她的每一次战役都被名师大家刻在其中。
使臣道,“而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大将军王的存在,我们大唐女子的地位空前高涨,到了先帝那一代,先帝以太宗遗诏以依托,与太后联手改制,让女子能够与男子一样主事为官。”
李琼华慢慢笑了起来。
像是有些累,她慢慢靠在引枕上,微阖着眼,听大唐使臣讲着关于她的事迹。
“所以,我们如今的大唐,是与大昭差不离的。”
使臣娓娓道来,“当然,只是女子登朝主事的时间太短,没有大昭女儿国这般全是女官的场景——”
“皇母!”
“太上皇!”
“太上皇,薨了——”
丧钟敲响,天下皆白。
时光绿了芭蕉红了樱桃,转眼又是一个冬季。
洛阳的冬日最难捱。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将世界染成一片雪白。
十二月的风锋利如刀割,刮在人脸上生生的疼。
邓绥不过从天子寝殿走到偏殿,眼角眉梢已染上一层风霜,好在偏殿里烧着地龙,风雪遇热而化,形成水雾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
“殿下,快喝口姜汤暖暖身子。”
老黄门一边示意小宫人给她擦拭鬓角,一边殷勤送来一碗姜汤。
邓绥却没心思喝姜汤,抬手一拦,让老黄门收起姜汤,再使个眼色,屏退殿内伺候之人。
待身边只剩下她的心腹,她敛袖转身,开门见山问跟在她身后的太医院院正,“陛下还能撑多久?”
院正小心翼翼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日?”
邓绥声音微沉。
院正面上一白,如被人扼住喉咙。
邓绥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五日?”
她问。
“五日。”
院正大气不敢出。
“这……”
老黄门脸色大变,“不成!”
“殿下膝下无子无根基,又与皇子有旧怨,若陛下撒手人寰,殿下还不被登基为帝的皇长子撕吃了?!”
“院正,您快想想办法,一定要保住陛下的性命!”
院正绝望摇头,“我如何不知殿下处境艰难?”
“唯有陛下活着,殿下才能过得畅快些,可……唉!”
【兴灭国继绝世扩张领土1840里又如何?】
【作为皇后之冠的邓绥邓皇后,她的族人不一样在她死后被新帝清算,满门流放,不得善终?】
随着清亮女声响起,九天之上巨大画卷缓缓铺开,皇后邓绥的脸出现在苍穹之上,而在她的画像旁边,是一行不同于这个时代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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