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找回应有的海阔天空。
在鱼贩面前尴尬罚站的t感时间很漫长,那时我总暗自後悔没有跟何家兄弟一起赖床,然而这份懊悔又会在回家路上喜获养乐多的时候一扫而空。我会边走边喝,想着回家要如何跟他们炫耀。
暑假的祖孙日常便这样年复一年,悄悄流逝。
如今那千篇一律的晨间剧被按下暂停键,停留在阿嬷从我们生命中缺席的瞬间。任谁再去按下播放键,都看不到相同的人物主演令人怀念的剧情了。
巷子口,我跟何瀚洋一人拎着一包垃圾,一起等垃圾车来。
幸好厨房有後门,加上有何海浩帮忙掩护,我们偷渡厨余的过程还算顺利,没有被阿公抓包。清理五味杂陈的冰箱费了我们一番工夫。我专心筛选还没过期的食品,陷在空白的思绪里。
阿公忘记我是谁这件事让我受到不小的打击,一路陪我走到巷子口的何瀚洋早就察觉到了。
「妹,你不要往心里去啦,阿公年纪大了,记忆力本来就不太好。」
「可是他记得你们,只忘记我啊。」明知道这是不讲道理的b较心态,我还是忍不住嘟囔。
「因为你变最多啊!我跟我弟又没怎麽变。」
我默然。何瀚洋的影子在夕yan的投s下拉得很长,他跟何海浩其实也有变,矮胖的身材自从国中毕业後就迅速ch0u高,彷佛是兄弟之间的生长细胞在相互较劲,一个人长高一公分,另一个人就要多长零点五公分。现在他们的肩膀都b我高了,不再是我可以轻松g肩搭背的对象。
「你看,你小时候都披头散发的,可不会梳这种整齐的丸子头。而且你现在不像以前一样戴眼镜了,阿公认不得你也正常。」
何瀚洋伸手戳了一下我头顶那球盘很久才固定住的头发,似乎觉得反弹的触感挺好,不禁手痒又多戳几下。我板起脸,冷不防反手打了一下他的肚子。他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有随着时间变化太多,还是一样温和。
「你心情不好应该不只是因为阿公的关系吧?要趁现在跟我聊聊吗?」
「我没有心情不好啊。」
「那你怎麽会突然想约我们来探望阿公?」
「就想说很久没回来了,而且刚好有快到期的特休假可以用。」
「就这样?」
「不然呢?」
「没有失恋?也没有失业?」他不si心,坚信我有事情瞒着他。
「没有失恋或失业就不能约你们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你没事就好,有什麽事情就告诉我或阿浩。」
「嗯。」他的话听了很暖,但我总是很难不往坏处想。
不管我们感情再好,他们两个总有一天会是别人的,不能永远待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就像我在山上看到的星星,每天依照自己的速度自转公转,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跟其他的轨道成员相逢。
长大後的我们跟天上的星星原来是一样的啊,每天乖乖跟着时间自转公转,过完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到彼此一面。
「车来了。」
垃圾车的音乐声缓缓接近巷口,大家像是朝食物碎屑群聚的蚂蚁,不知不觉沿着马路形成一条队伍。何瀚洋拿走我拎的垃圾,连同他手里的那包一起扔进车斗,随着车斗压缩,从冰箱里被清运出来的那尾坏掉的鱼,就这样淹没在腐臭味更浓郁的垃圾堆之中。
「要买饮料回去吗?」回家路上,何瀚洋问道。
我欣然同意,跟他一起横越马路,走向公园对面的手摇饮店。
「你帮我问看看阿浩和阿公要喝什麽,我没带手机。」
「好。」
打开通讯软t,我在讯息列表里搜寻何海浩的名字。滑过「草根系登山协会」这个群组时,不禁停顿了一下。上午我才打开来大略看过一轮,消灭令人心烦的未读红点,现在又有三十几则未读讯息了,累积的速度实在惊人。
越过十多张问候大家的贺图和贴图,再越过十多则来源不明的健康冷知识和社会新闻,我的关注力直线下降,很快就失去耐心,直接一滑到底。
因而忽略了夹在中间的一行小字。
「张仁辉已新增李森至群组。」
我会加入这个乐龄群组纯属意外。
意外始於一班南下的火车上。拥挤的车厢里,我主动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一位年事颇高的老nn。老nn不断向我说谢谢和不好意思,说的次数多到令我难为情,於是我骗她说我下一站就下车了,不会站太久,让她放宽心。
为了骗过她,到站後我还真的下了车,然後默默换乘另一个车厢。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在真正要下车的车站,竟然又遇到她了。她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她,就像是某位编剧jg心设计的巧遇桥段,有意让我们两个陌生人产生更多的交集。
在那当下,我明明没做坏事,却觉得自己像是现行犯被逮个正着,只能苦笑着对她点头致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