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本命剑被魔气侵蚀,自身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一下灵舟就被剑宗的弟子接了回去。
但是哪怕是李君炎,他的说法也并没有被剑宗完全采纳,因为祠堂里的留影石不见了,那名外门弟子也在第二天就失踪了,而林清作为符修,本就和剑宗一向来往不多。
在明知无法同时修行灵气魔气的共识下,李君炎所说的本命剑被他所毁也显得不太可信了。
经过一致商讨,各长老离开,掌门独独留了李君炎一个人下来,也没有说原因,甚至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
气氛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良久,掌门才叹了一口气:“本来明日清晨各大门派便会派人一同随你去看看圣子打的什么主意,这应该是我们全部修士第一次能有准备的见到他,只是。”
他欲说还休,李君炎却已经明白了。
现在是深秋了,马上就是冬季,这是魔植唯一不太活跃的时候,虽然机会渺茫,但是万一能真的杀死圣子,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弟子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他们动作实在太快,等祁月儿抵达北阳境急匆匆御剑回剑宗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各大门派离开的人群了,没有想象中血流成河,甚至绝大部分人都是茫然不解的模样。
这幅场景看的祁月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有点着急的拦下了一个缥缈峰的女修:“道友你们已经去见完圣子了吗。”
那名女修被她拦住,好像才回过了一点神,看了一眼提着的花灯,点了点头,表情也是复杂:“见过了,又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话,祁月儿只感觉更加迷茫了,和想象中会出现的场景完全不一样,白藤是做了什么。
诡异的让人着急又不着急起来了。
等她想到可以去问李君炎的时候,才发现李君炎的房间也是难得的门窗禁闭。
祁月儿一下有些慌张起来了,伸手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之后,心里说了句抱歉,积蓄灵力一脚踹开的瞬间,才听到里面更加慌张的陌生男声喊了句:“在上药。”
李君炎坐在桌边,那一剑的伤口还没好全,甚至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魔气溢出,他抬眼看了一眼,神态自如:“请道友继续上药吧。”
又飞了个眼刀给祁月儿:“进来,把门关上。”
祁月儿自知做错了事,一下变得老老实实,小声应了一声,有些束手束脚的站在了门前抵着了门。
李君炎敲了敲桌子,气极反笑:“你站门边干什么。”
“……我把门踢坏了,不抵着它关不上。”
不过她能来也是出乎了李君炎的意料之外,祁月儿从认识起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她甚至一开始都没有道心,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更谈不上有多少责任感了。
医修看了看杵在门前盯着门板,仿佛上面长了朵花的祁月儿,又看了看时不时就掠视一眼那边的李君炎,慢慢拔完针,凑到李君炎耳朵边极低声音的说了几句,一反之前拖拉的速度快速的提起药箱离开了。
李君炎坐着半天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久才开口:“你心急火燎的来干什么呢。”
祁月儿看着他好像面色不善,心想嘀咕了一句,又捏了捏寸心给自己壮胆:“我来告诉掌门,圣子找的不是你。”
李君炎嗤笑了一声,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示意祁月儿坐下:“他们知道了找的不是我。”
“那你们今天是碰到了什么,怎么我看每个人脸上都是怪怪的。”
祁月儿好奇心彻底按耐不住,把凳子凑近了一些,竖着耳朵眼巴巴的看着李君炎。
她和一开始见到自己时截然相反,祁月儿表达出的不自觉的熟悉亲昵让李君炎心情好了一些,想起医修走前的叮嘱又莫名感觉耳朵上的热意开始烧到了脸上。
:师兄此次失血极多,而气摄血,血载气,气随血脱,可得牢记不能再过分失了精气了。
祁月儿浑然不觉他想到了什么,见李君炎似乎面色不愉又迟迟不再开口,愈发好奇的好像有只爪子一直在抓心挠肺。
她凑的越发近了,耳朵几乎都要竖起贴在李君炎嘴唇上了:“那你悄悄告诉我,或者婉转些,我还需要去掌门那吗?”
李君炎手微微动了下,克制住了自己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偏过头咳嗽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被祁月儿殷勤的扶回了床上,然后继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了。
那乖巧的样子李君炎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为什么墨焰会这么惯着她了,他笑了一声才开口:“因为这次是第一次可以做好万全准备杀死圣子。”
接下去的话就难得透着一点肃杀之气了:“所以去的修士几乎都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
祁月儿眼睛睁大了一点,握住了李君炎的手,感受到温热才低低开口:“一定要杀了圣子吗,哪怕是这么惨痛的代价。”
然后她就听到了那句和白藤拒绝她时如出一辙的话:“魔植和修士只能活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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