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胡伟破罐破摔直接半夜来勒我……或许,他只是想要最后破釜沉舟地试一次,看看能不能把我吓走,让母亲住回这个屋子。
归根究底,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29 号里一直多住着一个人。
“老板,你没事吗?”
似是因为听不到我这里的动静,何剑担心地问道:“我们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如果有危险,老板你最好先……”
“现在想想,老韩当时有句瞎话编得不错。”
想了想,我冷静地打断何剑:“29 号里的‘亡魂’确实不喜欢生人……刚刚来了两个警察拍门就把她吓成那样,马上你们要是直接把门锯开,我怕她更要失控。”
“那老板你想怎么做?”
“我……”
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抓住抵门的床头柜,将它慢慢地往回拉。
随着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我屏住呼吸地往外看了一眼,门口又哪里还有什么“鬼影”。
“我电话不挂,马上下楼把钥匙丢出门缝……你们不要急着进来,等我的信号。”
说完,我连做三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小心地出了房间。
29 号里一片寂静,而这时我已经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何剑他们离我已经很近了。
恐怖片里的警察都是事后才能赶上吃席,我以前一直对此嗤之以鼻,直到这一次我也碰上了一样的事,我才知道,人一旦倒霉起来,真的会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尝试走下楼,这一次没有人在楼梯上拦着我,我就这样一路顺畅地将钥匙丢出了门外,紧跟着转身走进了厨房。
在不久前我最后一次见胡经理的时候,他曾经说,29 号交到我手里,我至少会善待它,给它一个更好的结局。
那时的我还觉得,一个人会对一栋房子有如此深的眷恋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也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指的也许并不止是 29 号。
明知道自己被捕之后母亲就要被独自留在这里,但他还是没有选择坦白,这样不顾一切的袒护里还隐藏着一种逻辑。
或许,能够和我们相安无事这么久的林秀芬其实并没有攻击性,而胡经理也相信,我会善待他的母亲。
你可以的白央,颜狗不是混球,不搞烧伤歧视。
我在心底默默念着,从冰箱里拿出预备留给自己的蛋糕胚还有奶油。
深吸口气,我硬着头皮将蛋糕胚放上转盘,捏掉手心里的冷汗,开始用奶油抹面。
和小何的通话还在继续,但此时此刻,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警笛声都没了——我知道,这意味着他们人已经在门口。
“小何……何警官,老板,老板他不会已经没了吧?我,我不想给老板化妆啊。”
抹面抹了一半,我忽然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听起来担心万分的女声,是宋楠师。
“应该没事,就他那个胆子,要是有事早就鬼叫了。”
另一个很冷静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回答了她,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想到都到这份子上了,韩沙居然还在人身攻击我。
“嘘,听里头的动静。”
伴随着何剑的低语,手机里的声音彻底消失,我的抹面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后。
“白先生你手艺真好,我之前还一直想去光顾你的生意,我家里是南方的,喜欢吃甜的。”
“后头我再去妈妈家的时候,她常吃的蛋糕店都已经搬走了。”
……
此时此刻,雪白的蛋糕在我面前旋转,我回忆起过去听过的一些话,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上次我给胡经理带去的蛋糕,最后是不是也给了林秀芬?
她尝过我的手艺,所以她才会偷拿我的库存,会是这样吗?
奶油的香气袭来,我将剩下的抹面材料全部倒进了裱花袋,轻车熟路地在雪白的蛋糕表面点缀了一层白色的玫瑰。
之前酸辣粉家的老太太说过的,林家老宅前头,长了一片非常漂亮的玫瑰,都是林秀芬种的。
听不到我这儿的动静,何剑不明所以:“老板,你那边是在……”
“先别着急,我请客人出来。”
我将蛋糕放上盘子,手上虽然端得稳如老狗,但实际内心已经尖叫八百回。
就算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也是人生第一回 请贞子吃蛋糕,请问我愿意请她吃和我害怕这两件事中间又有什么冲突呢?
妈的,人只要豁得出去——
我再次深呼吸,强撑着发软的腿肚子,扬声说道:“林……林女士,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如果肚子饿了,光吃巧克力肯定不行,我给你做了蛋糕,你出来尝尝?”
想想,请吃蛋糕总比要请吃火锅强,那样大家还得顶着这张脸面对面涮四十分钟菜。
我在心底安慰自己,又道:“您儿子……我是说,胡经理这两天不在,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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