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收到一份礼物,这是继他们婚礼、柳静时升迁、母亲生日、柳静时生日之後再度有个成员收到礼物,柳静时不得多疑了起来。但他没有说破,只是从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伯伯手中收下礼物,招待他进屋一块喝杯下午茶。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好几年,柳重曦因为幼时的经历,几乎没有叛逆期到来,让柳静时与傅于乐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们一家四口会偶尔一起出游,一起逛街,一起在外面聚餐,跟着节日庆祝。在情人节的时候傅于乐会带着柳静时去外面吃饭、约会,或者出去玩个周末再回家,母亲便会开心的说:「加油浪漫点,孙子我带,免担心,去玩吧。」柳静时会亲吻母亲的脸颊,满脸幸福的牵着傅于乐的手外出。
如梦似幻的日子在某天下午接到那位伯伯的电话後出现了变化。钟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焦急地与柳静时说:「静时,去医院看你爸爸吧,癌症末期,他不愿开刀不愿治疗,陪他最後一段吧,他真的很想你。」
柳静时顿时陷入天人交战中,听见柳谦和重病的消息他无法不动摇,尤其在他领养了柳重曦後,柳静时难过又想笑的领悟到为人父的滋味,看着孩子一天天成长,在与孩子互动、教导的过程中看他跌倒爬起来茁壮,柳静时没有一天不感慨,他多麽希望柳谦和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目光看他成长,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过去已是过去。
他问傅于乐该怎麽办,傅于乐只是抱着他话长了一夜。
他说:「静时、静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麽叫这名字?」
柳静时摇头,傅于乐接着说:「岁月静好,这是你父母对你最大的期望。嘘……你先别说话。小时,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别犹豫了,去看你父亲吧。你那麽ai他,ai到不知所措,别让自己饮恨好吗?」
柳静时开口复闭口,他无法辩解,长达十多年的时间早就足以让柳静时0清楚真正的想法了,他不再是当时稚neng的少年,他有了伴侣、孩子、家庭,该t验的、反覆咀嚼的、更深层的事情都知道了,他又怎麽能否认他是ai着又恨着柳谦和的呢?即使他的行为无法饶恕,但这麽多年了,那些他只缺承认就可以落实的猜测还不足以改变吗?
柳静时挑了一个假日过去,他去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医院内的声音都沉淀了下来,病房也仅余一盏灯作为照明。他站得远远的看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沉睡的柳谦和,他的外貌老了很多,病痛让他的脸布满皱纹外,还多了几分脆弱,一点也不像该年纪的人。柳静时并没有叫醒柳谦和,光是站在那看着与记忆中差距颇大的老人就快要无法承受,他眨了几下眼视线就变得雾茫茫,什麽也看不清楚,最後他一边抹眼泪一边逃出了医院。
这一眼,让柳静时更加深刻的明白自己对这位父亲的期望有多麽重,重到要让他远远的逃离,重到要拖到这一刻才肯回头看他。
柳静时在进家门前收拾好情绪,尽量伪装的让人看不出异状,他告诉母亲父亲病重的消息,母亲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相信後却几乎晕厥。曾经以为对柳谦和绝望的两人,这刻才真正尝到这个滋味。
柳静时开始频繁进出医院,他让儿子当他的眼线,非得要确定父亲睡着才肯出现,但那天是意外。儿子告诉他爷爷睡着了之後,他便让儿子去楼下去买点东西吃,他则亲自整理那稍微枯萎的花束。正当他要放上新鲜的花束时,父亲发出了sheny1n,柳静时以为他要醒来了,慌乱中差点碰倒花瓶,好不容易扶正父亲声音早已变调,身t也因为痛楚而蜷曲起来。柳静时仓皇地单手在枕边找急救铃钮,恰好对上父亲睁开的眼,他什麽话都没说,父亲已经开口:「……小时,爸爸错了……爸爸错了……小时别走。」柳静时没有因而停顿,他抛下了所有东西,逃出病房的同时医生跟护士带着器材冲进了病房,他站在外面听医生下医嘱,很快的父亲痛苦的sheny1n消失,他走进病房听医生说话,眼睛一边瞟向皱着眉头重新睡着的父亲。
儿子回来的时候柳静时还盯着父亲看,他让儿子稍等他一会,把急救铃钮放到父亲的枕边,然後不发一语的拉着儿子离开医院。柳静时回到家没有说多,以往他会跟母亲报告父亲的状况,但今天他只是安静地走进房间,把自己埋在棉被堆里,他闭上眼睛都是父亲刚才忍耐痛楚又坚持要开口说话的模样,那画面强烈震撼了柳静时。
柳静时跟傅于乐说:「我接下来会b较晚回家,家里麻烦你。」傅于乐以吻作为回应。
柳静时下定决心走进病房时父亲刚用完膳,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情绪:「午安。」如愿地看见父亲激动的过了头,剧烈咳嗽、哭泣,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身t不适还不忘伸手挽留他的模样,柳静时终於心头一软靠上前握住父亲嶙峋冰凉的手,按了急救铃。
後来的日子柳静时不再刻意闪避父亲清醒的时间,他会固定在下午或下班的时候进医院,但柳静时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只好抱着书或电脑掩饰中间的尴尬沉默,久了就演变成看谁忍不住就开口认输的局面。
某天夜里,傅于乐又关心了一下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