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你过来时候,还未用过膳食吧?可有饿了?他问话是时候,目光也往旁边看。
已然很习惯的宫人鱼贯而入,将三人前面的席案清去,摆上满满当当的膳食。
杨氏也不等其他宫人服侍,自己拿着筷子象征性地给司马檐和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然后就像是被解放了似的,运筷如飞,不断地往司马慎的碗里夹菜。
不多时,司马慎的碗里就堆满了菜食。
阿母,阿母,够了够了
阿母,停下停下,好歹先让我吃去一些吧,快要堆不住了
司马慎满脸无奈,却也已经习惯了,不敢伸手去拦杨氏。
杨氏娴熟地将一筷子的牛肉给堆到司马慎碗里的最上方,又仔细看了两眼,确定是真的再堆不住了,她才将筷子收回来。
行了,我儿快吃吧,莫要饿着了。
司马慎看着碗里堆满的菜食,无奈暗叹,却只能捡起筷子慢慢往嘴里送。
他甚至不敢将碗里的菜食分给司马檐和杨氏,不然等着他的只会是更多的菜食。
司马慎脸色发苦,却仍旧乖乖地就范的小模样,看得司马檐和杨氏直乐呵。
又或者说,只要他们看见司马慎好好的,这对帝后的心情就差不了。
好容易吃完了这一顿晚食后,司马檐端着茶盏,看坐在那里苦着脸消食的长子,笑问:今日里你心情比之往常事情好了不少,可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了?
司马慎勉强坐直身体:阿父,安阳孟彰到洛阳了。
司马檐还没有说话,杨氏就先问了:说起这个来,我才正有事要问你呢,这安阳的孟氏子到底是哪里好了,竟然叫我儿这样惦记着?
要说是年岁相合,琅琊王氏、陈留谢氏、龙亢桓氏、颍川庾氏这些顶尖世家里,不也能找到年岁跟阿慎相合的小郎君么?那些小郎君也一样聪颖知礼,怎地阿慎偏就看重那个都还没有见过一面的安阳孟氏子?
司马檐也在旁边点头,问道:阿慎,你说你要让他入太学,你说他应当享有跟王氏子、谢氏女一样的恩遇,我们也都答应你了,现在这孟氏子都已经从安阳来到洛阳,不日将正式入读太学,现在能跟我们说一说其中的原因了吧?
莫不是司马檐的语气平淡,但眸光却少少地冷却了些温度,真有什么人在你耳边多话了?
杨氏也在旁边笑看着司马慎,可那笑容,也同样少了些温度。
这一对在司马慎面前亲近软和的夫妻,也是到了这一刻,才显出了些帝后的威势来。
若是换了旁的人来,必是要噤声颤栗的,但司马慎是他们的孩子,还是备受他们宠爱心疼的长子,又怎么会真的心生畏惧?
要知道,这一对帝后,可是因为心疼次子智力只如幼童,就心疼得将整个国祚都补偿给他的父母!
他二弟司马钟智力只如幼童,能使阿父阿母心疼怜惜,他作为阿父阿母的长子,又未等长成就早早夭折,也同样是阿父阿母心疼怜惜的孩子。
甚至,比起二弟来,阿父阿母还要更疼他。
所以司马慎是不可能害怕司马檐和杨氏的。哪怕他们这一对帝后,是整个司马家国祚寿短不长的罪首,也一样。
直视着司马檐和杨氏,司马慎摇了摇头:没有谁跟我说了什么。
司马檐和杨氏泄露的气势快速收敛。
那
司马慎道:阿父阿母,我是想要他当我的辅臣。
司马檐和杨氏对视了一眼:辅臣?
司马慎郑重点头:若是可以,我希望能许他九卿之位。
九卿?司马檐和杨氏更觉奇异,他们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最后也没能问出来。
杨氏更是直接道:如果是我儿的意思的话,九卿也就九卿罢。
司马檐看向杨氏,杨氏回望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慎也看了过来。
迎着长子和妻子的目光,司马檐快速摇头:不过是九卿而已,给了就给了。
九卿之位,自来唯有坐在龙座之上的皇帝才能许出,可现在呢?
现在连个正式王位都没有的司马慎说想给,司马檐和杨氏也不如何过问,直接就点头答应下来了,就似这个九卿尊位,不过是他们库里收着的一件珍奇,想给谁也就给谁,压根就不需要多考虑的。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等司马檐和杨氏真正答应下来时候,司马慎的心头还是止不住地翻滚阵阵复杂意味。
若不是他阿父阿母这样的儿戏,他司马家的江山国祚,又岂会是那样的结局?他司马家,又岂会沦为族群的百年罪人,背负上无边血债?
司马慎告辞归去以后,司马檐和杨氏陡然坐直了身体,在灯下沉默。
阿慎这些年来,很有些不对,你到底查明因由了没有?杨氏问。
明亮的烛火下,她一双眼眸几乎被火焰点燃了。
司马檐缓慢摇头: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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