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们都敢拿着锅碗瓢盆,就敢与那些异族人搏斗,我敢问你们!你们这些青壮年男人!”
江眠月呼吸急促,看着高台上怒而发问的郭大人,担忧的快要疯了,使劲推那灰衣暗卫,“快!快派人去!”
郭大人这是不惜自己做活靶子!
“你们他妈的脸往哪搁!说的就是你,你个王八羔子躲在自己妻儿后面算什么东西!还有你!那些异族人也就十几个,把你们吓的屁滚尿流,就凭你们,配被人舍命相护吗?你们配吗!”郭晟气得脸通红,手中还拿着一个木勺在空中挥舞。
“我老头子今日,生则尽力,死则死耳!”
江眠月已经看到郭大人背后有人举起了明晃晃的刀锋,她呼吸一滞,手指微颤,迅速搭箭,想也没想,直接一箭朝着郭大人附近射去。
郭大人便只看见一支箭从耳畔——几乎是贴着耳朵飞过,他猛地一惊,听到那箭仿佛刺入身后的一处皮肉。
随即,身后那人吃疼,可刀锋却依旧未改,深深地砍向他的背后。
郭大人整个人都如木桩般怔住了。
刀锋入肉,他挺直的脊梁骨如山峰耸立。
“郭大人!”江眠月疯了一样的往郭大人身前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灰衣暗卫终于腾出一人,飞快上前斩杀了那中箭受伤的异族人,江眠月则飞快爬上高台,抱住了郭大人缓缓倒下的身躯。
“郭大人,出来时说好的,首先是要保全自己,您怎么这么傻!”江眠月感觉到他背后已经被血沾湿的衣裳,眼泪根本止不住,“快,快叫刘大夫来替郭大人医治!”
“江监生啊。”郭大人轻轻捉住她的手,轻柔的拍了拍,“你……好好跟祁云峥过日子。”
江眠月哭得哽了一声,一面哭一面问,“您,您怎么知道的?”
“傻孩子。”郭大人在她怀里笑得慈祥,“郭大人很厉害的,什么都看得出来。”
江眠月的泪水滴在郭大人的衣襟上,心中无助又痛苦,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时候,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还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帮忙!
“死前,有人为我哭……我老头子也值了。”郭大人上气不接下气缓缓道,“我好想睡会儿。”
“不要,郭大人,你坚持一会儿好不好……来人啊,快来人!”
郭大人的喊话确实起了效果,这之后,那些百姓们从家里抄出家伙事儿,也开始拼命反击,一时间国子监监生们的压力减轻了不小。
江眠月在看台上扶着郭大人一直哭,无助的像个孩子,正在此时,一人骑着马飞奔而来,江眠月泪眼模糊看着那马上修长的身影,昏暗之中看不清人影,她脱口而出,声音中仿佛夹带着希望与期盼,以及淡淡的依赖,“大人……”
那人听闻这一声,莫名心中一颤。
大人?她在叫谁?叫的如此……
他飞身下马,扶下坐在马上的刘大夫,快步来到高台,脸色带着担忧。
“我来晚了。”裴晏卿看着郭大人流出的血,眼眶顿时一红,“郭大人!”
“刘大夫,快,快帮郭大人止血!”江眠月哭着说。
刘大夫立刻冲上来,用剪子剪开郭晟身后的衣裳,忽然面色一滞,有些为难的看向江眠月。
“这伤……”刘大夫看了一眼江眠月,缓缓道,“这伤……”
“怎么了?”江眠月着急问。
“这伤,犯不着哭成这样啊,缝个针止个血就好了,只伤了皮肉,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怎么都生离死别了。”刘大夫拍了拍郭大人的肩膀,“来,郭老,趴好啊,有点疼。”
“我没事?你怎么能说我没事?我被人砍了一刀啊!”郭大人自己也有些怀疑人生,“流了一地的血!”
“皮肉伤,好好养养就行,别乱动……”刘大夫一点也不客气。
“哎哟你这针比我被砍的时候还疼!”郭大人拧着背脊哀嚎。
江眠月看着趴着缝针却生龙活虎的郭大人,一时间有些傻眼。
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神情还是有些呆滞。
没,没事?
“江眠月?”裴晏卿轻轻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江眠月一下子笑起来,她又笑又哭,看着裴晏卿,“太好了……郭大人没事……”
裴晏卿也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
她的脸已经被那些飞舞的烟尘弄得如花脸猫似的,刚刚又哭了,脸上一道一道的泪痕,只有泪痕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的,颇有些狼狈。
可狼狈之间,却又有几分可爱。
裴晏卿听闻国子监监生们集体出动去了城东,便立刻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一路救了些人,见到了尹楚楚和吴为,却一直没找到江眠月。
他心中担忧不已,好在方才正好遇到正往这边赶来的刘大夫,便顺道捎上了。
“擦擦脸吧,跟花猫似的。”裴晏卿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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