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朝着他微微一笑,“下次不许了。”
“是!”崔应观道。
“也不许在祁云峥面前胡乱说话。”江眠月说。
“是!”崔应观露出笑涡,抬眸看他,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二人相视一笑,这个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时光,江眠月想到过去,心中有些怅惘,心中对他依旧存留着感激。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记得那些事。
如果可以的话,江眠月还是宁愿他不记得,他们一个监生一个司业,倒也不错。
不过现实既然如此,那也只能面对。
记得有记得的活法,不记得有不记得的好处。
崔应观牵着两匹马,江眠月牵着一匹,缓缓走在骑射场上。
阳光照着他们的身影,斜斜的,十分好看。
“实际上,上辈子遇到你的时候,也是我处于低谷之时。”崔应观道,“我身为南监司业,所有的基业,根基,全在南京,却因为监本校勘能力出众,被调来北监。北监虽好,可我刚刚到此,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经受了太多不公,刚好出门买书时遇到你,当时便觉得,你与我是同类。”
江眠月垂眸看着地面。
“人生难得知己,我很庆幸,那段时间有你在。”崔应观缓缓开口道,“后来你忽然消失,我找了很久,得知你……成为他的人后,我受了很大的打击,我很懊悔,没有关心你的情况,没有帮你一把。”
“重生后,我想进京,几乎是千难万险。”崔应观眼底显出浅浅的阴霾,“我不是傻子,有些手段,我能看出是祁云峥干的,我总觉得他也知道一切,才会那般不顾一切的拦我,我怕他对你另有所图,却没想到他如今却……”
“我明白。”江眠月笑了笑,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可是居衡,你不能再停留在过去。”
崔应观停下脚步,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江眠月缓缓朝他笑了笑,“我们,向前看吧,好吗?崔司业?”
崔应观心中缓缓一震,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心中鼓动着喧嚣。
上辈子,她从未如此笑过,如她所言,重生一次,便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
“好。”崔应观面上笑涡颇深,“江监生!”
看台上,寒风猎猎,祁云峥面容冰冷。
作者有话说:
二更还是晚,早点睡!
一路上, 崔应观与她聊了那日后来发生的事,说起祁云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祁云峥真的不记得?”崔应观问道。
江眠月摇了摇头,“我试过, 确实不记得。”
“他倒是轻松了。”崔应观缓缓叹了口气, “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江眠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你在他面前做什么了?”
“我对他放狠话,让他离你远一点, 我要带你走。”崔应观面色微微一红, 松开一匹马的缰绳,伸手捉住自己衣襟, “把他气得揪住我的衣襟, 像这样。”
江眠月痛苦的捂住脸, 几乎不想再跟他说话。
这辈子祁云峥性子算是温和儒雅,做出这等事, 怕是被崔应观气得不轻。
崔应观这么做,自己以后在祁云峥面前该如何是好?这不是添乱么。
“抱歉……”崔应观着实是后悔, “当日见他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装模作样假惺惺,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他露出真面目, 找他算账, 再不济,跟我实实在在打一场也行。”
“然后呢?”江眠月努力缓了缓心情,“他还留你在国子监?”
“说去皇上那儿参我一本。”崔应观缓缓叹了口气, “皇上恐怕觉得我还有用处, 给我安排了一堆事务, 也就这时候见缝插针的与你说说话,等把马儿送回去,我便又要去给率性堂上课,晚上要去校勘书稿,明日还有四堂课……”
江眠月怜悯的看着他。
“你……”
“我活该。”崔应观叹了口气,“我若是普通监生,祁云峥早就把我弄死了。”
“说的也是。”江眠月想到那被充军的陆迁,缓缓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他如今最忌讳的便是在国子监论男女之事,你此番也算是犯了他的大忌,日后你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别再招惹他。”
“多谢提醒!”崔应观朝她抱拳,“这次真是抱歉,把你连累了,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我……”江眠月想到祁云峥那张脸,便觉得有些头疼,她这几日都未去敬一亭,也不知道祁云峥如何想的。
躲几日可以,可她是斋长,总是躲不过去的。
以往他对自己多加照顾,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她都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
什么前世现世,他恐怕只觉得崔应观是个疯子。
“他若是找你麻烦,你便说我疯了,认错了人,与你无关。”崔应观道,“我如今对皇上有用,他轻易不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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