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解,“他为何不成婚呢?”
“对女子不感兴趣吧。”尹楚楚摸了摸下巴,“我很理解,毕竟我现在对男子也不感兴趣,只对考学感兴趣。”
吴为用异样的目光看了尹楚楚一眼。
尹楚楚瞪了回去,“怎么,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行吗?”
“我以为这只是圣人们骗人用的说法,我只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吴为喃喃道。
“哼。”尹楚楚说,“一看祭酒大人便是这样的人,身正无私,守正不挠,一琴一鹤,一廉如水……”
兰钰细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我都想象不出他与女人在一起的模样,着实奇怪的很。”尹楚楚说。
江眠月闻言,心中腹诽,他那些方面会的,可不比诗书要少,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如此。
“眠眠,你觉得呢?”吴为忽然问。
“呵呵,还行。”江眠月打了个哈哈,混了过去,“还是不要讨论祭酒大人了,早些回去吧。”
“明日一切都上正轨,斋长们都要去敬一亭,眠眠,你与我早些去。”尹楚楚说。
“啊,好。”江眠月心中莫名一咯噔。
第二日,天光刚亮,江眠月便与其他五堂的斋长一到,进了敬一亭的东厢房。
这是第一次六位斋长齐聚一处,顾惜之与陶冲都与裴晏卿拱手行礼,似乎几人都相熟。
江眠月也撞上裴晏卿的目光,她淡淡一笑,朝他颔首。
裴晏卿目光柔和,与她颔首相视。
祁云峥睫毛微微一颤,手中的笔被他缓缓的,沉沉的,放在桌面的玉质笔架上。
“都到了。”
几位斋长立刻站得笔直,朝祭酒大人行礼。
江眠月注意到,祁云峥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面上原本就分明的棱角,如今看起来多了几分凌厉与冷淡。
“裴晏卿,你何日回来的?”祁云峥问道。
“回禀祭酒大人,学生十五当日清晨归来。”裴晏卿声音平缓,一字一句回禀,“此次督修水利之历练,共耗时三十五日,我堂包括本人在内,共二十五名监生前往,督修中发现贪赃二十余例,不合格处十余处,详实档案,已准备三份,一份交于当地知府,一份交国子监彝伦堂存案,这一份是给您的,祭酒大人。”
裴晏卿从袖中拿出一份册子,恭敬递交而上。
祁云峥接过那册子,皱眉翻看了一会儿,放在一边,“不错。”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心中不禁十分佩服。
这就是之前没有看到裴晏卿的原因吗?原来是带着学堂的监生们出去历练了,他一个人带队?看情形,似乎没有博士或助教一同前往,着实是厉害。
江眠月心中佩服不已。
接下来便是各位斋长对各堂情况的禀报,几位按照顺序一一说完,倒也没有什么新鲜事。
祁云峥看了一眼各位,“有几件事。”
几位斋长都精神紧张起来,静静听着祁云峥的吩咐。
“第一件,应和乐公主之邀,七日后将前往宫中商谈寿宁节事宜,被公主选上的监生共五十五位,人数太多,做个折中,只选十位,各位将各堂名单报来,我来挑选。”
顾惜之闻言,眉头一皱,看向祁云峥,似乎有话想说。
“顾惜之,你必须去。”祁云峥缓缓道。
顾惜之脸色陡然变了。
“不必担忧。”祁云峥声音沉沉,“我会与你同去。”
顾惜之听闻此话,顿时心中松快了一些,“谢祭酒大人。”
“第二件,国子监筹备进行长跑赛,自愿参与,路程三十里,诸位斋长可以回去告知各位监生,从明日开始抽空练习。”
“是,祭酒大人。”
事项告知完毕后,斋长们纷纷告退。
祁云峥看了一眼江眠月,江眠月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飞快,他微一挑眉,并未再开口。
六人离开敬一亭之后,纷纷开始讨论刚刚的两件事。
“顾惜之,你放心,祭酒大人定会护着你的,他不会放任国子监的监生受欺负。”陶冲安慰顾惜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乐公主那么受宠,祭酒大人面上定是回绝不了的,你该忍就忍一忍。”
“我明白。”顾惜之面色虽不好看,却并未流露半分不配合的意思,“我信祭酒大人。”
江眠月与尹楚楚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个人正要分道扬镳,江眠月却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江眠月,请留步。”
江眠月一回头,便撞进了裴晏卿那双平和的眸子里。
“我先回了。”尹楚楚在她耳边说,“书没看完呢。”
“好。”江眠月独自留下,来到裴晏卿的跟前。
“其实昨晚便已经用好了,但想到今日斋长们都要来敬一亭,我便省了些功夫。”裴晏卿从袖中拿出那卷竹简,递给江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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