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确定自己喜欢他的啊?”江锐启问得没头没尾。但贺思珩却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假思索地道:“当我发现,我借用角色之便去怜惜他的时候。”他不是薛霁真那样需要一定程度入戏的类型。更多的时候,贺思珩都十分清醒。他清醒地扮演着一个角色,演绎对方的人生,理所当然地顺着故事的轨迹、沿着人物人生的脉络去合理地让一切发生。但唯独和薛霁真的对手戏是例外。“我问郭令芳要了《玉门雪》全部的花絮资料,直到现在还会拿出来翻看。每一次看,我都会不可避免地再怜爱他一次,就像第一次时的心情。看完过后,我会想他,想象与他亲密。江锐启,你也许不明白那种感觉,我在幻想中已经练习了无数次怎么去爱他。”挺变态的……江锐启倒是想,但他现在也能理解一些了。“哦,忘了跟你说,明天他和两个大美女都有吻戏噢,你要不要来现场慰问一下?”说起这件事情时,他还有点儿幸灾乐祸,因为不是多么缠绵悱恻的情节,导演也就想着速战速决,干脆把亲密戏集中一下,省得大家都尴尬。越是不太熟悉的时候,其实亲密戏更好展开。听筒传来贺思珩克制的呼吸声:“不了。”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你也别去。”江锐启哼了一声:“你自己不去也不让我去?”话是这么说,第二天两人竟然在片场诡异地见面了,兄弟俩四目相对,静静对视一眼后,还是江锐启心虚地开口:“不是说不来么?还把戒指也带出来了?”今天港岛有雨,微微凉。不少人早上出门还套了件薄外套。偏偏贺思珩只穿一件短袖,看不出品牌标志,正是因为衣物足够低调,才能叫人一眼看到他身上最亮眼的饰物:右手中指的戒指。那是一枚看似普通的环戒。内侧刻了字,镶嵌的宝石不菲却又低调。这年头,年轻人戴个饰品再寻常不过来。可如果戴戒指的人是向来只愿意佩戴腕表的贺思珩呢?事实上,他们俩一路走来,打招呼的人无一不往贺公子的右手上看,因为那个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实在很具有存在感!包括王珏,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胡子拉碴。“哟,你这是什么行头?”贺思珩明明听懂了却装作没听懂:“什么行头?”王珏八卦地往他手上看,嘴巴一喏:“戴着玩玩儿?还是真的有情况啦?怎么没听人说起啊!你是不是被狗仔拍到了?”江锐启欲言又止,撇开视线去寻找薛霁真的身影。
倒是贺思珩,但笑不语。王珏也不是非要听什么回答,他只是打趣。……今天的片场,颇有些热闹。不管是演员们还是其他幕后,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薛霁真要献出他的荧幕初吻了。丰雪对此感到十分的荣幸:“感谢tv,感谢翡翠台、琥珀台,感谢导演、编剧,感谢我的搭档薛先生,很高兴能和你……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说不下去了!”这个阶段的江裕礼其实已经是情场老手了。他不管对待婚姻、还是艳遇,都极其的游刃有余,一些社交场合,面对明里暗里各种的示好,甚至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修身养气的功夫已经练得小有成就。可偏偏镜头外的薛霁真又显得十分纯情。他的耳朵尖儿都红了!别人只当薛霁真害羞了。事实上,他是赧的。因为提前交代过,今天跟过来的是戴敏,哪怕是哥哥在场,薛霁真都有点不好意思。可偏偏准备工作都就绪了,他眼尖看到外面似乎闪过贺思珩和江锐启两人的身影……丰雪也看到了:“有点过分,但是没关系。”她一条胳膊搭在薛霁真的肩膀上:“baby你呢?”罗琦丹和江裕礼情热的那些年,各种腻歪的称呼属实不少,放到现在喊出口也没什么,何况丰雪喊得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薛霁真深吸一口气:“你放心,草莓味的清口糖。”丰雪单手撩着长发,当即就笑了:“哎,谢谢你!”“说起来,还是我赚到了。”虽然她对薛霁真没有那种男女之情,但朋友之间的喜欢还是有的。做演员嘛,有的时候就是会有这种神奇体验:拍过亲密戏,甚至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催泪煽情的戏份,但出了片场,大家又回到原位,完全来不了电。次数多了,恐怕连拥抱、接吻都会变得麻木。但丰雪也得承认,她是有点“期待”的。王珏喊“action”的那一刻,各单位进入状态。江裕礼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罗琦丹还在做晚间的保养。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他们夫妻二人商量着要一个孩子。“先生一个哥哥吧,哥哥比较稳重。”罗琦丹往手上慢慢地涂着精油护理,一边幻想,“等哥哥长大一点了,我们再生个妹妹,她的眼睛和鼻梁像你最好,额头也要像你,你的头发和额头都生的好看,脑子也要像你!哎,算了,都像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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