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还算安分地把戏拍好,不给剧组带来没必要的麻烦,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演员就已经算合格了。何况,媒体其实很青睐洪绯这类自带话题的艺人。甭管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她起码有娱乐大众的觉悟,也懂得从中汲取需要的东西来提升自我,而不是一味的清高,好显得自己多么脱俗、多么高洁……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贺思珩又提了一嘴徐数。“那你觉得徐数是相反的那一类人么?”薛霁真想也不想直接摇头,说道:“不,徐数的追求不在此,他其实是个相当容易满足的人。当然了,你可以管这种状态叫没野心。给他机会,他是有能力去把握的;但如果没有,他也不会太强求。之前《底色》的宣传期,徐数不就表现得很好吗?可见他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太清楚自己的需求。”这是薛霁真发自内心的评价,毫无半点夸张成分。正是因为他说得足够真诚,贺思珩心里警钟响了——这是小真欣赏的一种品质。就是知足。而这种品质,和皮囊儒雅温和、本性却完全相反的贺思珩是不符的。他生在贺家,怎么会真正的知足呢?虽然老太太、贺先生常常把“开心就好”挂在嘴边,实际上,哪一个不是在他们的时代厮杀过来的?包括现在的贺思珩,他要是真知足,贺家就该完蛋!正想着呢,薛霁真又开口补充:“不过,每个人都有他们最契合的个性,徐数就是这样淡薄才显得特别,自己也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哪天他要是野心勃勃、拼命拍戏赚钱了,那才叫诡异呢……”贺思珩提起一半的心,又咻咻落回原处。8点之前,贺思珩送薛霁真回酒店。不出意外,停车场和大门外都有狗仔蹲点。《沥江往事》阵容强大,来自港岛、内地的不同演员们在两天之内陆续抵达入住,所以说不准他们到底是来蹲谁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一旦薛霁真出现的镜头里,这群狗仔是肯定不会亏着收工的。“你就这么进去么?”饶是贺思珩,也有被薛霁真的坦荡惊到。后者戴上帽子,随口问:“不然呢?我飞进去?”说着,薛霁真似笑非笑看向他。贺思珩最最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仿佛浑身都要烧起来,难免有些扭捏:“万一被拍到了呢?会不会……”“你片场去了,什么事儿都不做一呆就是一天;晚饭也一起吃了,现在又把我送到酒店,还怕什么呢?”说完,薛霁真凑过去对着后视镜调整自己的帽檐,贺思珩毫无防备,被他突然靠近搞得瞬间屏息!真的,不怪他这么敏感。而是薛霁真……
这小子,白天拍了“孔雀开屏”逗大小姐开心的戏份,这会儿正处于荷尔蒙肆意释放、臭屁又骄傲的状态,那小眼神一瞥、睫毛一抖,贺公子一颗心都快找不着正常节奏了,喉结无助地攒动,话在喉咙口堵着不知从何说起。“好了,这几天珩哥你就别来了,要是不忙多陪陪雪美,帮我喂喂她。”贺思珩心内一梗,到底还是答应了:“嗯。”薛霁真说完就要打开车门出去,手都放上去了,突然又顿住,扭过头看了一眼贺思珩,轻声嘱咐:“回去路上小心。”就这一句,听得贺思珩又满血复活:“好!”两人在地下停车场分别,直到目送薛霁真进了电梯厅,完全看不到人的背影了,贺思珩才依依不舍地掉转车头离开。至于狗仔?他们爱拍谁拍谁,拍到舌头和嘴巴打架另说……回去路上,贺思珩不出意外接到江锐启的电话:“你们就散场啦?”他想问,说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不然呢?”他倒是不想散,可人不能这么不懂事吧?江公子唏嘘道:“你还怪可怜的。”他这么说,贺思珩还不乐意了,坚持道:“我才不可怜!小真临走时让我路上小心,我开着车呢,不能再分心跟你讲话了,挂了拜。”另一边,等待薛霁真的,是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顶着哥哥和缸子哥微妙的视线,薛霁真坦然地脱了外套,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有7分钟才到8点,我可是乖乖回来了呀。”缸子想笑忍住了,顺嘴夸道:“真是乖宝宝!”但伍勖洋那关可不好过,他今天在片场从头守到尾,一边要关注薛霁真的情况,一边还要盯梢一个蠢蠢欲动的贺思珩。都说男人最了解男人。伍勖洋一眼就把这个“居心不良”的人看到底,语气沉到几乎没有起伏:“他还记得自己姓贺么?跟在你屁股后面也不怕人说。”“他有什么好怕的?人家有一堆理由呢!”缸子顺嘴就把话接了过来。比如贺思珩是电影投资人之一,比如文伽又是主要出品方。就算没有这两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他作为江锐启江公子的发小,凭借这层关系,去溜达玩玩儿怎么就不行了呢?正因如此,伍勖洋心情更差了。“我已经跟他说好,接下来没事别来片场了。”眼见着哥哥脸色不对,薛霁真连忙把话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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