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正要擦着过道错开时,贺思珩的马突然停了下来,在雪美脑袋边顿了一下,又抬起头看向薛霁真,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还没眨两下,就被贺思珩戴着手套的左手拍了一下嘴巴:“练完再吃!”薛霁真:……今天训练上大课,马术组的几个教练都来齐了。同时联动了威亚组,大家开始提前排练一场重要戏份。之前就已经讨论过:因为李妙戏份几乎砍光,就只有衔接剧情、刺激冲突的两场仍然保留,而这两场戏要由薛霁真来完成,分别是“李稚假借李妙身份逃脱京城”,以及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在石雪山脚驻地的“假拜堂”。这两幕戏与其说是代替拍摄,实则已经演变为李稚代替李妙身份,圆上剧情逻辑。第二场的假拜堂可以暂时放着,主要是第一场:这一部分包含了追逐、刺杀、反击、跳马等等复杂动作群,拍摄时得a、b两组齐齐出洞,也是衔接朝堂和玉门战场的重要戏份。“咱们今天就单独练这个——”怎么把人从地上捞到自己的马背上。动作指导演示时也辅助了威亚,看着简单,实则这串动作已经是“简化”版本了,因为要考虑技术成本和拍摄难度,还要保证安全和最终成片效果。“先试一下吧,不说能不能拉住人,碰到手就算成功。”薛霁真身上的威亚已经绑好,他就站在中间等。贺思珩骑着马加速过来,疾风刮到脸上了,那人的手也跟着伸过来!威亚组大概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能成,眼睁睁看着贺思珩精准地抓住薛霁真的手腕,下一秒,对方就借着力将人直接带起。威亚高高吊起时,薛霁真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去落地时,已经看准了马背的位置落下!“嘶——嘶——”谁在叫啊?噢,是贺思珩的马,一下子载两个大男人,累的。但马就是马,主人不拉缰绳,它就不会停止,朝前的冲力还没消失,薛霁真下意识地抱住身前的人,也不敢问“咱们要不停了吧”。还是蒋教练开口:“可以,动线差不多就这样。”贺思珩这才拉住缰绳,朝后一看:小薛同学也不知道是刺激的,还是吓得,总之一张小脸红得发烫,这天训练结束了,才拿着一个苹果凑过来:“贺老师,给疾风吃。”疾风就是贺思珩的马,是个贪吃鬼。“谢谢。”等看不到薛霁真的身影了,贺思珩看了眼心急的疾风,这才取下手套将苹果掰成两瓣儿,只喂给人家一瓣儿:“雪美每次也只吃半个,你也一样,不许贪心。”
感谢订阅!经历那天排练后,薛霁真觉得贺思珩没那么可怕了。他最厌恶不负责、逃避、不顶用的人。而贺老师,在能力这方面的确毫无指摘!同样改观的还有缸子,他一边往加湿器里加水,一边说:“哪怕是汪裕老师还有个替身呢,贺思珩这人,他是无论什么戏份都自己亲自上阵拍啊。”“汪老师他年纪上来了,另当别论。”“说的也是,这的确是特殊情况,一个搞不好,保险赔款比片酬还高。可b组那几个百夫长什么的,实在完不成的动作也有技术替身,就贺思珩和你两个人不许。”薛霁真如今也明白了,掰开了和缸子解释:“哥,你知道只教我和贺思珩的蒋教练多贵吗?他一套整的课时要15万!从前教的都是专业的参赛选手。我以为的所有人一起训练,指的是一起上课、一起下课,结果只是共用一个场地。他们在这练习为的是保证拍摄状态,我每天练4个小时,是要学够技巧和熟练度来做动作的。”能把两个主演教会,拍出精华和高光就够难了。至于其他人,那是真的顾不上!再说了,别人也不一定有这份心去学,毕竟付出和收获并不对等。更何况《玉门雪》只是电视剧集,并非大成本的电影,时间上也不充裕。这其中看不见的成本消耗,才是差别对待的关键。另一边,导演组也在分析当天彩排的录像。郭令芳坚持要真人上阵,他要拍就拍实的,决不允许贺思珩在前面辛苦骑马,结果伸手拉起的却是一个只有几十斤重的假人;又或者薛霁真被威亚吊起来,以一种极其不符合力学的姿势,落到一匹相对静止不动的假马上,通过各种花里胡哨的运镜糊弄过去……“他们俩能做好,我哪怕花两天时间去拍也行!”b组节奏快、进度也快,郭令芳才敢这么说。但康师民始终考虑到一个成本,不仅是镜头、材料、人工等等能用钱能衡量的成本,还有因为乌煊退出、将来薛霁真要补拍的时间成本!“你知道两天能做多少事情吗?”何况这根本就不止是两天的问题……郭令芳反问他:“现在这部剧的投资已经来到46亿了,我懂你的顾虑,但咱们成堆成堆的钱已经砸进去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最终,郭令芳说服了康师民。薛霁真进组一月有余,也终于迎来自己第一场重头戏!因为是夜戏,直到下午5点才出妆。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但头上的发套、脸上的妆容已经是试镜那天定好的“李妙”,不算繁复的发髻和配饰,以李妙侯府千金的身份来看甚至称得上朴素,唯一凸显这个年纪活泼青春的,仅仅只是两条到锁骨长的小辫子,修成一刀切的直口,一指宽,中段靠近鬓角处用红色的绒线细细缠住,垂在颊边、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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