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宛如圆圆杏仁,清澈灵动。
一见顾槐眠,他先是愣了一愣,瞪着对方的眼睛和头发。随后大约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挠了挠头,抱拳弯腰鞠躬。大大的眼瞳如盈水se,弯眼笑起来,竟是错觉yan光都落到近前。
“弟子月析柝,拜见太师叔。刚才我和师姐冲撞了太师叔,还望太师叔见谅。还有这位,想必就是太师叔母了,真真貌b天仙——”月析柝的话戛然而止,愣愣地瞪大了眼望着妖颜,一张俊脸忽然飞满红晕,低下头的时候连耳根都红了。
妖颜好奇地打量月析柝,这目光在旁人看来刹是肆无忌惮。她一下子听到新词语,低头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通透,g脆抬头盯着人直看,困惑地念叨:“太师叔……母?”
离冷瞥一眼月析柝,上前一步,恭敬道:“掌门派我二人来寻太师叔。离冷逾矩,请太师叔指点一二。”
“哦?”顾槐眠应一声,眼神却落到月析柝身上,轻笑两声。
月析柝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脊背发麻,心中发怵,畏惧地偷瞟一眼顾槐眠,却悚然发现太师叔的黑红异瞳正紧盯着他。
“要我见谅,可以,日落之前抓一个负心薄情之人来,”顾槐眠转向离冷,“你的切磋,容后再说。”
“弟子领命。”离冷垂首抱拳,应得爽快。
月析柝却是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顾槐眠、妖颜二人离去的背影。他捏了捏耳垂,再拍拍脑袋,扭头问道:“师姐,我没听错吧?太师叔要我们抓一个负心汉给他?!”
“走。”离冷只留了个高高的发髻给他,青丝中的紫晶璎珞簪发出冰冷的光泽。
顾槐眠带妖颜回了客栈,慵懒地躺到榻上,百无聊赖地看妖物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东碰碰西00。被转得有些烦闷,他一把将人捞到怀里,制了她的动作,压在软榻上阖眼休憩。
薄暮时分,门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妖颜跳下榻去开门,门外是眯着眼笑的月析柝,后面跟着离冷,手上提着一人的衣领。那人昏迷着,脑袋歪垂,弯成一个折颈的样子。
“啊?”月析柝见到妖颜,先是惊讶地叫一声,然后匆忙收回目光,低声道了谢,向里扬声道,“太师叔,人抓来了!”
“带进来。”顾槐眠侧身倚在榻上,懒洋洋地道。
妖颜退到门边,月析柝又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嘴里嘀咕着:“都住一起了……”朝软榻快步走去。离冷拖着人随后,妖颜跟在最后。
月析柝在榻前站定,指着离冷踹地上的中年男子朗声道:“这名中年男子是桃花坞知县。我和师姐查到他抛弃了原配夫人,频繁纳妾,夜夜流连青楼妓馆,据说男nv通吃,还强抢民nv、美少年什么的。绝对的薄情寡义。太师叔,可以吗?”月析柝口若悬河,越讲越兴奋,若非离冷拿眼睨他,他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顾槐眠由榻上坐起,瞥眼瞧了瞧晕迷不醒的中年男子,此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保养得当,还尚留几分英俊。
“可以,就他了。”顾槐眠起身,朝妖颜一招手。
妖颜走到他身边,顾槐眠搂住她腰身,将人带到窗边,点足便要往外跳。
月析柝连忙开口:“太师叔!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
看到昏迷的中年男子突兀地随着顾槐眠的动作剧烈动了一动,离冷的瞳se暗了暗,一言不发地走到月析柝身旁,一齐看向他们年轻的太师叔。
顾槐眠头也不回,倏然跃出去,只有余音缭绕:“只要你们跟得上。”中年男子像是被一条绳索拖拽着从窗口跌出去,嗖的一声破空而去。
顾槐眠来来回回几跳几跃,感觉到身后两个太师侄紧随其后,半分不落,不由地扬了扬眉。那帮老家伙总算教出两个像样的徒弟来了么。
卓越的轻功身法犹如御风而行,日落之后,四人就抵达了浚稽山脉某处山麓,站在破败的寺庙山门前。
顾槐眠和妖颜率先推门进去,离冷殿后。月析柝新奇地左瞅瞅右看看,又要小心踩到在地上拖行的中年男子,他望一眼面目痛苦的男子,抓了抓头。说也奇怪,磕磕碰碰了那么久,顾槐眠几乎没把他当人,这人被撞得血流满面竟也没醒,也不知道离冷究竟怎么把人弄昏的。
前院荒芜衰败,同初来时一个模样,不一会儿就走完了。打开佛堂的大门,顾槐眠将人抛进去,也不管si活,随后踏入佛堂。
废弃的佛堂内漆黑一片,鬼火一般亮起两盏深红的灯笼,就像快要熄灭的火折子,一跳一跳的。
“这里好暗啊——”月析柝突然没声了,他惊惧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幽暗的两盏漂浮灯笼。他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什么灯笼,而是两只被戳烂的深陷眼窝,还在汩汩淌血。
“笨妖怪,你们把人带来了?哎?还带了两个帮手?”nv鬼从黑暗中显形,苍白的脸孔毫无血se,两手交握在大花牡丹白裙前,右手么指长长的银甲搁在最外边。
“石头。”
nv鬼哼了一声,交握的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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