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哪还有时间给你写情书,走个流程意思意思下得了。”
“……为什么给我写这个?”
“不是说了找你那个啥。”
“为什么找我?”
“喜欢你呗。”
裴述尔无所谓地说,夹了一筷子豆儿塞自己嘴里,“打是亲骂是爱,我俩打打骂骂四年了有感情了不行?”
她托腮看他,“所以你同不同意?”
祝漾意轻轻靠向椅背,眉眼凝起,正准备启唇。
“放心,不耽误你学习。”
述尔率先开口,声音还是平平淡,“咱俩有个这个名头就行,你考你的大学,我读我的书,互不干扰也互相进步,也不要让闲杂人等知道,你要是喜欢上谁了,背着我偷偷谈也行。”
“最关键的是……”
述尔笑笑,“我都把话放出去了。”
“我跟祝乐恪说我喜欢你,我会和你在一起。”
祝漾意唇抿了起来,低眸看向自己搁在饭桌上的指,神色冷淡,眼里没什么情绪。
述尔突然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彩信界面调给他看,“我手机里100条消息是他发给我的判官照片,空间里有一百张照片是他存的拍我的过去,他当初不知道啥原因失踪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回来把我当狗驯。”
“他要把我当狗驯,我就得折腾你,你要不爽你就去找他。”
裴述尔掷地有声,两个人对视又对峙。
祝漾意背靠向椅背,目光隐隐尖锐,尖锐又很快敛去,他舒缓眉,温声说,
“你和乐恪之间的事情,那本日记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
这话让裴述尔火冒三丈,“和你没关系,那你把我俩的事儿都告诉他,和你没关系,他会知道我电话?他真厉害啊,他神通广大,走了四年跟天天蹲我们家墙角似地知道得这么清??”
祝漾意平静说第一句话,“我没有告诉他。”
“你俩要是真的还一直再联系,就拜托你让他放过我,我都搬家了,我都离你俩远远儿的了,还想要我怎样啊,他身边那么多女的,随便逮一个薅不行吗?”
他说第二句:“不要再把我扯到你们之间。”
“我真的要被他折腾疯了,那些照片上的死样子我看着都恶心,但那些死样子又确实是从我脸上出来的,我连报警都不能报,爹的他中伤儿童他还挺得意,你俩小时候是受过虐待吗要同样施加在我身上!”
“我不会同意。”
祝漾意淡声说最后一句。
他干脆利落地将兜里的情书掏出撕碎,手指捻动,对折三次,用得是他惯常又娴熟的那套撕纸方法,从对待别人递进到对待述尔,同样的不留情面。
纸片哗啦啦掉桌,祝漾意站起身,在老板那儿买单,一气呵成地直接走了。
裴述尔微张唇,怔怔地看着他离开。
热菜上桌,调料的麻气儿熏进她鼻尖,她视线挪移回纸片,白花花一桌扑满她的视野。
刚刚说了一长段话干得她喉疼,但没有什么比祝漾意的冷漠更疼。
跟摔了她两记耳光似地。
意料之中,但情理难容。
她想起两天以前,她删除着收件箱里的无数信息,一点点试图将空间归位,清理的过程亦是回顾的过程,那些片段历历在目,摧枯拉朽,她终于熬不住给那个陌生号码拨去电话。
当时夜深,满城寂静,她缩在被窝里闷了满头大汗,但声音低弱,带着商量喊对面人哥哥。
“哥哥。”
电流滋响,无人回应。
述尔语不成调,“当初是你自己要走的吧,我都不知道你会走,你不说一句话就消失了四年,等同于把我放弃。既然放弃了为什么要让我想起呢?我不是判官,我没有隔了四年八年还能冲人摇尾巴的本事。”
“而且我都快忘记判官了,判官也已经是你的狗了,我也早就不喜欢狗狗猫猫小宠物。你给我发照片的意义在哪里呢?我很害怕你这样。”
她说很害怕,于是听筒逐渐嘈杂,像信号缺失,传递过来的嗓音也像是在时空之外。
祝乐恪笑着问,“那尔尔现在喜欢什么呢?”
裴述尔撩开被子,抬头看,床头贴着一张课程表,纸张的缝隙之际,卡着她从家属院带回来的,祝漾意13岁时的照片。
红芳饭店生日宴被她撕碎的合照,独独保留了祝漾意这半张。
裴述尔呼口气,嗓音细抖,“我喜欢祝漾意。”
“哥哥要是还想回来把我当小狗驯,那就对祝漾意下手吧,反正我喜欢的东西你全都要弄走,那我喜欢祝漾意,我会和他在一起。”
“我会把和你做过的所有事都和他做一遍,反正你俩长一样,你走之后,我也一直在把他当你。”
电话被她啪嗒挂断。
述尔跨下床,预备一张情书,大张旗鼓地递出。
餐馆内比肩接踵,越来越多的学生从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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