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晕乎乎地一闪一闪,直到最后变成透明,精灵般消失在了空气里。
夜晚重新变得深邃安静。
……
王远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漠然看着墙上的挂钟走了一圈又一圈,看着时针从五到六、从六到七。
师向广擦了把汗,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你很准时。”王远辰站起来,“怎么样?”
“一切顺利。”师向广扶着墙,腰酸背疼道,“我需要休息一下。”为了保证手术质量,他提前给自己注射了两针兴奋剂,而现在手术已经成功,紧绷的神经一旦鬆懈下来,疲惫自然也就加倍席捲。
王远辰让书店老闆先带师向广去休息,自己顺手拨通韩卓的电话,不过这次足足响了七八声,对面才有人接起来。
“我以为你会很关心这件事的进展,”王远辰不满道,“而不是在家睡懒觉。”
“既然你还有心情找茬,那应该说明一切都很顺利。”韩卓笑了笑,“琳达醒了吗?”
“暂时没有醒,不过皮肤颜色已经恢復了正常,师向广也说手术很成功。”王远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来看她?”
“我们?”韩卓问,“我和小白?”
王远辰脸色漆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韩卓笑着说:“晚上吧,放心,我会带着你的家属过来。”
因为“家属”两个字,王先生把接下来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辛苦了。”韩卓说,“你也休息一会吧,春春现在还没起床。”
王远辰不屑地“嗤”了一声,把手机装回裤兜。
韩卓回到卧室,用手背试了一下白曦额头的温度,直到确定自己的小奥特曼并没有发烧,才重新躺到他身边。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屋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厨房里锅碗碰撞,是刘春春在准备早餐。
白曦的生物钟很准时,即使昨晚疲倦不堪,他也还是在九点前准时醒来,迷迷糊糊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才勉强找回了思维。
“觉得怎么样?”韩卓问他。
身体如同被卡车碾过,每一个关节都透出酸痛来,白曦莫名觉得得很郁闷,于是放弃了起床的念头,打算做一天骄奢淫逸的称职富二代。
“不害羞了?”韩卓仔细地看着他。
白曦幽幽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变态的喜好?”
“我没有。”韩卓扶着他坐起来,“但是昨晚你一直在到处躲,还不肯睁开眼睛。”
白曦一把捏住他的嘴。
韩卓笑着拍拍他:“靠着垫子坐一会儿,我去帮你倒杯热水。”
“回来!”白曦扯住他的睡衣领,压低声音做贼一般问,“你确定春春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我确定。”韩卓举起一隻手。
“但是,我这墙的隔音效果不好。”白曦含蓄地说。
“你是想说自己叫得声音太……嘶。”韩卓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掐痕,识趣道,“没有,叫的那个人是我。”
白曦面红耳赤地丢过去一个枕头,叫你个头!
“春春真的没听见。”韩卓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你难不成还能布置结界?”白曦勾住他的肩膀。
“那是巫师应该干的事。”韩卓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是我能让他短暂地昏迷,隔着墙也没关係。”
白曦:“……”
你说啥?
韩先生点点头:“你没理解错。”
“所以你昨晚把春春打晕了?”白曦目瞪口呆五雷轰顶。
韩先生纠正:“那不是打晕,而是一种……声波频率,能帮助他快速进入昏睡状态。”
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本质,白曦崩溃万分,觉得这人简直毫无节操可言,于是猛烈家暴把韩先生打下床,催促他去厨房探望一下遭受无妄之灾的刘春春。
土豆沙拉和火腿碎在碗里混合,散发出黑胡椒和烟熏肉的诱人香气,刘春春一边搅拌,一边用手腕内侧拍了拍脑袋,看起来还在头晕眼花。
韩先生站在厨房门口,说:“早。”
“韩哥,早。”刘春春使劲打了个呵欠,“白哥还没起床吗?一会儿该去上班了。”
“小白感冒不舒服,今天可能要请假。”韩卓从他手里接过玻璃碗,“你看起来也很累,再去休息一会吧。”
“还要开会呢。”刘春春担心道,“怎么好好地就感冒了,吃药了吗?”
“当然,我会照顾好他。”韩卓关掉咖啡机,“会议的事我来安排,小白都请假了,你也偷一天懒吧,快去睡觉。”
“……行,那白哥有事你再来叫我。”刘春春又捶了捶脑袋,苦恼道,“我可能也感冒了,头有点疼。”
韩先生脸上挂着标准微笑,难得对一个人心生歉意——非常非常真诚的歉意。
“对了,”走到厨房门口,刘春春又停下脚步,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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