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竟是他自己!爹的,梁王这种脑子怎么没被盛元洲坑死!这厮能活到现在,绝对是贞儿力挽狂澜救他的缘故。相豫快步追上梁王,抬脚踹在他的断腿上,“你才下毒,你全家都下毒!”这下换成梁王没有防备,被相豫一脚踹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不说,伤腿处还被相豫恶意踩了一下,疼得他嗷得一声叫出声,冲着不远处的姜贞的营帐直招手。“姜二娘,快来救我,相豫要杀我灭口!”梁王大喊道。姜贞听到声音从营帐里走出,“相豫,你闹什么?”“我没闹。”姜贞走出来,相豫立刻住手,快步走到姜贞面前,指着不远处被梁王摔碎的汤碗,端的是打人但先告状,“我想着你近日辛苦,让庖厨给你做了鸡汤补身体,谁知道这厮不资道发了什么疯,我还没把鸡汤给你送过来,便被他夺走摔了。”“一碗鸡汤而已,摔了就摔了。”姜贞不甚在意,走到梁王面前,将人掺起来,“梁王殿下,你没事吧?”梁王感动得眼泪汪汪。还是姜贞好啊,相豫这厮恶人先告状她都不听信谗言。——怪不得起义军跟姜贞一条心,换他他也死心塌地。梁王接过亲卫递来的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土,“二娘,你别听相豫胡说,我才不是故意摔的,是因为他想对你下毒,所以我才阻止的。”姜二娘在身边,梁王什么都不怕,把事情全盘脱出。相豫一言难尽。怎么想的?他家二娘会相信这种离谱没脑子的话吗?肯定不能。说这种话除了自取其辱外,没有任何作用。相豫嫌弃地看着向姜二娘告状的梁王,深感与这种人同在一片天空下都是一种智商被侮辱。然后下一刻,他听到姜贞的话响起,“多谢梁王告知。”“若非梁王,只怕我已被相豫害了性命。”“???”你清醒一点,在起义军里,谁能害你性命?!相豫猛抬头,看到姜贞狭长凤目递来的眼色,夫妻十几年,他太清楚她眼里的意思是什么——反间计。“哼,姜二娘,我忍你很久了!”相豫立刻跳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的道理?像你这种只知道跟我争权夺势的女人,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周围亲卫齐齐变色,“大哥,你清醒一点!”“我很清醒,我就是因为太清醒,所以才更要杀了她!”相豫拔剑出手,“她今日敢杀修文,明日便敢杀我,既如此,我还不如先下手为强,省得以后做了她的刀下鬼!”“将士们听令,给我杀了姜二娘!”相豫一声令下。姜贞彻底冷了脸,“相豫,你果真不可理喻,朽木不可雕。”是夜,相豫与姜贞因为赵修文的事情彻底决裂,起义军分裂成两股势力,互相讨伐,各自为战。消息传到盛军大营,盛元洲眼皮微抬,不置可否,“相豫与姜二娘少年夫妻,感情甚笃,绝不会因为赵修文之事刀剑相抵。”“王爷,相豫当然不会因为赵修文的事情与姜二娘决裂,但若是因为争夺起义军的话语权呢?”谋臣上前半步,拱手说道:“九五至尊的位置只有一个,但叛军却是两王并立,相豫与姜贞之间迟早会有一战,而姜贞杀赵修文之事,便是一个引子。”王懋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正如相豫所说,姜贞今日杀赵修文,明日便敢杀他,相豫如何不慌?”谋臣分析利弊,“更别提姜贞此时在叛军之中的威望在他之上,动手杀赵修文时,竟无一人敢出手阻拦,以此推论,未来姜贞杀相豫,只怕也不会有太多人阻拦,相豫乃极枭雄之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会不未雨绸缪?”盛元洲却依旧觉得不可能,“相豫宽宏豁达,非一般人,若他容不下姜二娘,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姜二娘身居高位,一呼百应?”“此事定然是姜二娘与相豫行的反间计。”斟酌片刻,盛元洲说道:“他们假装决裂,引我军来攻,若我军果真出手,便是中了他们的圈套,轻则大败而归,重则郑地不保,整个北方与中原之地尽数落于他手。”话及此处,盛元洲眯了眯眼,“他行反间计,本王可行将计就计。”“传令下去,冬日苦寒,本王体恤将士们不易,命全军后退三十里,撤回郑地,待来年开春之后再南下征讨中原。”“王爷英明!”将军们齐声称喏。冬日打仗本就不好打,粮草军费的开支不是一个小数字,近日王爷与叛军决战互有胜负,拉扯不清,这种情况下,冬日的中原之地已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倒不如就此退兵,待来年开春之后重整旗鼓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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