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司马瞬间变了脸色。 第但那只是短短一瞬, 转瞬之间,男人已恢复原来的死人脸模样,微抬眉, 冷冷瞧着立在帐下的使者。“噌——”厉风迎面而来。使者一惊, 尚未看清那是什么利器,利器已隔着脖颈处的衣物刺在他衣襟处。多一分力气会要了他性命, 少一分力气无法让凤钗牢牢嵌在他衣物上, 冰冷的金属贴在他脖颈,激得他脖颈处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使者大惊。他在二娘麾下也算佼佼者,武功排名前几的人, 怎会被席拓如此压制?!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席拓完全可以要了他性命,但席拓没有要。染血的凤钗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仿佛在无声提醒着他,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东西。——以一支凤钗做到这种程度, 席拓身上的功夫堪称独步天下。使者深吸一口气,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没必要怕的, 他来的时候, 便没做过自己还能回去的打算, 在这样的乱世里,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早已被世人摒弃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大司马这是何意?”虽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使者还是对着席拓深鞠一躬, 拱手笑道,“大司马, 两军交战, 不斩来使。”席拓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以我并未杀你。”哟,还是位颇为讲究的大司马?使者抬了抬眉, 笑了起来,“既不打算杀外使,又如何如此对外使?”抬手几乎贴着他脖颈插在他衣襟处的凤钗拔下来,使者轻抚上面的血迹,“外使也算略知武功,知晓功夫的深浅。”“方才这一掷,大司马对外使的确动了杀心——”“回去告诉姜二娘,若非降书,则不必来送。”然而他刚刚开口,主位上的男人已冷声打断他的话,“席拓是粗人,更是一介武夫,不知这东西的用处。”仿佛方才对他的杀心,仅仅是因为姜二娘送凤钗的不悦。——身为三军主将却被敌将送了一支凤钗,怎么看怎么像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就像是诸葛亮为了激司马懿出城来战,故意送司马懿衣服一样,效果是异曲同工。唯一不同的是司马懿着实不是诸葛亮的对手,所以把诸葛亮送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敢与诸葛亮决一死战,但席拓明显不同,兵力士气粮草补给他处处占上风,所以没必要忍姜二娘的挑衅。使者微掀眼皮,笑了一下,视线牢牢锁在席拓脸上,“大司马当真不知?”“此凤钗并非凡物,而是前朝宫廷时兴的样式。”声音微微一顿,端的是欲言又止,“前朝天子并不重欲,身边宫妃只有两三位,且膝下无公主,只有一位养在身边的太子妃这支簪子的来历,其实一探便知。”“滚。”这位并不暴戾,情绪颇为稳定,甚至堪称智将的大司马凉凉挑眉,吐出一个字。——他似乎并不好奇簪子的来历,更不想听使者的废话。使者抬头欲再看席拓的脸色,只看到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他,那双眼眸着实渗人,像是来自深渊地狱的凝视。使者眼皮狠狠一跳,几乎不敢与席拓对视。细密的鸡皮疙瘩从使者身上迅速泛起,使者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席拓的审视。这样的一个人,的确称得上一句冷面阎罗。大盛天子从哪挖出来的这位瘟神?又为何如此信任?敢给他二十甚至五十万的兵力?使者心头一沉,耳边响起席拓亲卫的声音,“我家大司马让你滚!”使者被亲卫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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