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湘宜是开车到kg基地门口接邬榕的,开的是奔驰cle她把头发扎成高马尾,穿了一件leon的白色交叉肩带运动背心,露出了弧度优美的直角肩和纤细的腰部,下身搭配了一条卡其色的高腰喇叭裤。这和平时见到的沉湘宜不一样,这样的她更干练、精英、成熟。邬榕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看着沉湘宜在导航里输入洋房的地址,感觉自己好像被富婆包养了。洋房是一家私房火锅。穿过隐匿于闹市的中式小庭院,进入昏黄灯光的包厢,邬榕想起他第一次吃洋房是17岁那年,a9拿了夏季赛冠军,那也是他四年职业生涯里唯一的一个联赛冠军。比赛的庆功宴就是在洋房,俱乐部老板请客。邬榕拘谨地坐在位置上,吃着服务员给他烫的石斑鱼、海螺片、老虎斑和帝王蟹。领队让他多吃点,毕竟洋房很贵,以邬榕拿的那点童工工资是吃不起的。来自农村的17岁少年,对于成功的二次想象不再是梅奔里那个泛着银光的奖杯,而是老板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酷炫的轿跑和富丽堂皇的餐厅里那些第一次品尝的昂贵美食。其实他也品不出特别,但是他很兴奋。老板给他倒了红酒,举杯敬他,“感谢我们的fvp在第四局力挽狂澜!世界赛继续加油!”他笨拙地举着酒杯,在领队的暗示下摆得比老板略低一点,憨笑着。觥筹交错之间,他看见老板意味深长的笑容,告诉他们,等会要奖励他们一点好东西。“然后他就带着我们队去了会所。”沉湘宜点了松茸鸡汤汤底,又点了邬榕刚刚说的石斑鱼、海螺片,加上斑节虾和牛肉拼盘,把菜单递给邬榕,“你看一下还要加些什么。”邬榕摇摇头,她又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你们嫖了?”她的表情很坦荡,一点都不讶异。邬榕怀疑,她以前是不是交过电竞圈的男朋友,所以才对他说的话习以为常。“没有,我和沉周晗趁着老板不注意走掉了。”邬榕和沉周晗当时都吓傻了,两眼对视,眼里全是慌张。理智和常识告诉邬榕,那是不对的,但其他人的表情却这么正常,让他们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领队宽慰他,男人嘛,总有这样的第一次。后来他才知道,电竞圈就是这样的,老板带着将近成年的队员寻欢作乐,让他们嫖娼、赌博、打假赛,告诉他们这是成为成年男人的第一次。拿捏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
连a9这种在外界看来很规矩、管理十分严格的俱乐部也一样。“我在长沙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嫖娼赌博。而且我也不会一脚踏两船,和你做了之后这段时间就只有你了。”邬榕总感觉自己这段表忠心的话怪怪的,说出口也有点不好意思。沉湘宜温柔地注视着他,在桌底下握了握他的手。“你有你的原则,这也是你的粉丝还支持你的原因。”包括她吗?她也是因为相信他才一直当他的粉丝吗?网上那句很流行的话叫什么?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你?他刚继续说一些真挚的表达爱意的话,却听到沉湘宜继续说道:“不嫖是好的,做多了肾虚,打比赛容易手抖。”邬榕:……这是什么逻辑?一顿饭吃了五千多,结账的时候沉湘宜把钱付了。“这顿我请吧,就当是提前为你的夏季赛加油股劲。好好打,你们春季赛只有二十分积分。”她摸了摸邬榕的头发。“那就不能经常见面了。”“比赛更重要。”“你会来看比赛吗?”邬榕问。“有空就来吧。”沉湘宜答道,“工作日的比赛可能没法来了,周五到周日的应该没问题。”kg是比较热门的战队,在周末场的比赛也排得比较多。“那你来看之前告诉我,比赛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吃饭!如果有想看的场次但是抢不到票也可以和我说,我给你找内部票!”沉湘宜笑眯眯地说:“好呀。”在洋房推心置腹地聊了往事,结账的时候又是这样温馨的道别,氛围都纯洁到邬榕下一秒就要坐地铁回基地了。邬榕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从洋房出来,点开打车软件,听到沉湘宜问他:“要不要去我家坐一会?”吃饭是为了庆贺开赛,做爱也是,毕竟开赛了也很难想见就见,想做就做,肾虚了容易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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