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停地走到主院门外,顾寂看见那道熟悉的倩影,才猛地停了下来,眉头顿时舒缓开来,嘴上却冷声道:“怎的又在外头等?”
宋娴慈一笑:“将军进去用膳吧。”
这般场景自她嫁来顾家已发生过好几次,顾寂却觉今日心中所感有些不同,或许是今日等着他的多了个幼妹顾宁,又或是见着宋娴慈便想起昨夜屋内那阵风雨。
那种滋味太让人着魔,逼得他去书房睡才能忍着不再折腾一次。
他不禁自惭自厌,自己竟沉溺于此等禽兽之事,喜欢她在自己身下泫然欲泣的模样,喜欢她受不住时溢出的声声娇吟,更喜她带给自己的前所未有的欢愉。莫非他也如那些牲畜一样,将女子视作玩物吗?
宋娴慈见他久久不应,柔声唤:“将军?”
顾宁也奇道:“兄长,您被申斥了吗?怎的一张脸红里发黑?”
顾寂回过神,瞪了顾宁一眼,对着宋娴慈温声道:“进去吧。”
顾宁总觉着兄嫂昨夜过后有些不太一样了。兄长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嫂嫂,而嫂嫂眼下也难得有了乌青,须知嫂嫂连守在她屋子里那日过后,气色都还是很不错。不知昨夜发生了何等大事,竟惹得嫂嫂睡不安枕。于是她定了定,冲着自己兄长说:“哥哥,你以后待嫂嫂温柔些!”
顾寂和宋娴慈俱是一僵。顾寂被戳中心事,脸色红白相间:“你尚待字闺中,说什么胡话呢!”
顾宁不理解这话为什么闺中女子说不得,不悦道:“你瞧你,这张脸冻得吓人,说话也不甚和气,定是你昨夜惹嫂嫂伤心了,嫂嫂才睡得不安宁。”
这话逼得顾寂又想起昨夜那事,心虚地把她丢了出去:“你规矩都学哪里去了,竟不敬兄长!以后别再来了,回你自己院里!”
顾宁气得大骂:“我只是想和家人一起用膳,你那么不待见我,若是长姐或是母亲肯让我陪着,我用得着来找你?”说完心里猛地一痛,泪意瞬间涌了上来。
顾寂听她提到母亲与长姐,想到她俩的身心之苦尚未解脱,自己却因有宋娴慈在侧而得了安稳,脸色瞬间苍白,只觉这些日子的欢喜安乐像是偷来的一般。
宋娴慈见兄妹两个犟嘴犟得两败俱伤,过去把顾宁拉回来按在座位上:“你骂你哥一句,他回你一句,你俩方才已扯平了,便都别伤心了,好好用膳吧。”
顾宁见哥哥难过,心里也不好受。这几日自己与哥哥都过得安生快活,只想以后都是这种日子,如今却被自己一番蠢话打破,一时懊悔不已。
宋娴慈看了眼顾寂,过去伸手将他牵了回来。顾寂被她温软的玉手一牵,心里竟安定了两分,待到得桌前这分暖意离开时,不由生出些不舍。
三人便接着平静地将早膳用完。
这一夜顾寂没碰她,但第二日见她沐浴后穿了件藕荷薄裙,颜色与归宁那日穿的一般无二,便不可避免地忆起了那晚发生了什么,于是没忍住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来了一次,之后又黑着脸去了书房睡。
接下来便日日都是这样。
闹得府里的下人们都很是不解,听闻主院里每晚都会要水,但将军每晚都不留宿新房,也不知到底喜不喜欢夫人。
连躺在床上不问府事的老夫人听了也担心,遣了一个伶俐的丫头暗暗听墙角。丫头夜里听完归来跪地禀报:“……床板晃得厉害,夫人娇吟哭求连连,好一阵之后才停了,然后将军才出了门。虽脸色不佳,但离开前却叮嘱夫人的陪嫁丫头要好生伺候夫人,去书房路上更是频频回首。”
老夫人不解:“以前我每每塞丫头进他院里,不论多美貌勾人的都被他丢了出去。阿寂既是真的碰了她,必是颇满意这个媳妇,那又为何不留宿?莫非是娴慈赶他走的?”
边上站着的老妈妈摇头:“似是不像。奴看夫人守礼贤德,每日必会起来服侍将军穿衣上朝,将军若出门,也必会在院门外候着将军归来,三不五时的还亲自下厨为将军烧菜。再贤惠也没有了,又怎会赶将军去书房睡呢?”
老夫人听得满意:“若真如此,这儿媳也算娶对了,是个懂得伺候丈夫的。只别像她亲娘一样,成婚四年才生了个女儿。”
老妈妈笑着安她的心:“夫人身子康健,身段又好,定能生个大胖小子!老夫人就等着享福吧!”
老夫人笑了笑,失神地看着手中盒子里那用红线绑在一起的两缕乌发。
九年前顾家抄家流放之时,丈夫送她的首饰、为她作的画都没了,只剩下这成婚时剪下的两缕头发了。
老夫人哑声道:“那就好。当初我成婚三年才有了大女儿,又过了两年才得了阿寂,此后多年肚子未有动静,好不容易怀上了,又是个女儿。当时官人可是正四品官啊,却只有一个嫡子。我那时年轻气性大,不让他纳妾。若是……官人的香火断在阿寂手里,我可怎么有脸去见公婆!”
说到这里,她眼中寒光一凝,挥手止了老妈妈劝慰的话,冷声道:“让人熬些助孕的汤药明日送去给阿寂媳妇,要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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