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知大概。
放在平时,这样小小的事情,皇帝早就依了贺昀,作为怀有如此将才的少年人,周怀一向不介意卖他一个好。
只是这番反常的行为,在贺昀身上却显得突兀,他一向不关心朝政,更别提突然去结交大理寺卿,甚至主动求情求到自己这里,反倒让他好奇起来。
“事情朕知道了,不过朕想知道的是,你又何时结识此人,又为何做了这番说客呢?”
“说来惭愧,臣做此举,并非出于公道,而是出于私情。”
“私情?”
周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贺昀嘴里说出这个词。
贺昀像是没有察觉皇帝的情绪,回答道:“臣欠下了人情,答应要救此人出来。”
“哦?何人能让你欠下人情?”
“臣为父亲寻来一位医生,便是这位沈医生的朋友。”
贺昀知道自己府里的消息能传出来的并不多,皇帝也未必知道自己找了哪位医生,但是父亲能被治好这个事情,早晚总会被眼前的人知道,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借着事透露,也好看看他的态度。
毕竟父亲的腿伤来的稀奇,也难说里面没有什么复杂的缘由。
果然,听到他的话,眼前的皇帝虽然表情动作不变,但面色却似乎阴沉了一点。
他不喜形于色多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疏漏:“宣平侯腿伤多年,一直是挂记在朕心中多年,你寻的医生是否可靠?可能治好?”
他知道贺昀一直在为贺深寻找医生,只不过过去都未见成效,而如今贺昀即便是欠下人情,也要寻来的医生,恐怕是有了准信。
再者说,单是贺昀对贺深这份心,就足够让皇帝如鲠在喉了。
贺昀回答:“虽然无法完全痊愈,但,可至行走。”
皇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改日也为朕引荐一下这位神医。”
说是引荐,实际又是想什么却不会宣之于口了。
贺昀恭敬的应下:“遵旨。”却并不打算真的引荐,张留老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大晋他都没有过问,万一是因为跟皇家结怨,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
等治疗完成,便想办法把老爷子送出去吧。
毕竟皇帝,也不可能可能亲自来侯府“结交”一位医生,而只要不出侯府,便是面对皇帝,贺昀也能护他周全。
这话说到这里,一向在贺昀面前做出包容长辈的态度的皇帝,不可能还不允他,更何况这位沈医生也的确没有任何罪行。
周怀虽然心里不畅快,却也不会因此多做些什么,毕竟一个搅进案子的医生,实在是太过无足轻重,完全不值得让眼前的少年因此存了芥蒂。
“这个中缘由朕已明白,明日便会着秦朗去调查,若真如你所言,自会放了他归去。”
贺昀起身,行礼:“臣,谢陛下。”
这次由于心里从说到治疗贺深开始就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躁和不痛快,周怀没有再拦住他的行礼,让他久违的实打实的行完了谢君的礼。
目的达成,贺昀便准备告退,却被皇帝握住手腕:“陪朕喝杯酒吧。”
“陛下,时辰不早了。”贺昀推拒了一下。
“晚了便留宿宫中,你自小如此,不必如此拘礼。”
贺昀低头想着,皇帝今日的异常倒是比往日多,不知是否是治疗父亲的事情刺激到了他。
在他出征之前,皇帝虽然待他亲近,并且也是常用复杂的眼神看过来,一看便知对方透过自己的相似的面孔在怀念母亲。
但是亲近有余,却并不亲昵。
出征回来,却在私下几次三番多有越界的动作。
贺昀想着,应该是自己长开后的容貌更加艳丽也更加肖似母亲了,让皇帝本就把他当作替身的心思更重了。
而这,倒让贺昀确认了,皇帝应当不知道自己是他亲子。
也是,皇帝就算在宴珠成亲前碰了她,也不过是卑劣的占有欲作祟,想要在贺深之前,留下自己的痕迹,而他这样的人推己及人,绝不会想到,贺深竟然从未碰过宴珠。
自己出生月份又晚了大半个月,他自是想不到那里去。
他泛着冷意的在心里想了一圈,也许倘若自己真是贺深和宴珠的孩子,这点反而会让这个皇帝更有成就感。
作为臣子,皇帝已经说到这里,贺昀也无法再做推拒。
倒不如看看皇帝究竟要做什么,他顺着皇帝握着他手腕的力度坐到皇帝身侧。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也没有更换地方,直接在御花园中摆了酒菜,李公公早早就让人点了灯,昏黄的日头一点点落下去,最后一点光也消失在宫墙的尽头。
只留了影影绰绰的宫灯的火光。
贺昀虽是年少,但酒量却不差,在宫中更不敢,也不会放开了去饮酒,只是陪着皇帝说话,皇帝不知为何却醉的很快。
他知道皇帝酒量也不差,可今日两三杯下肚,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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