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示弱的手段?还是一开始就是他谋划好的?
他似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她这个问题,低头沉思片刻后,柔和地看着她道:“古人云‘笑口常开好运常来’。”
“你是古人?还是笑口?”刘妤忍不住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辛嵇舟顺势抓住她戳自己脸颊的手,轻轻贴过去,闭上眼睛温柔地蹭了一下,而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专注而认真地看着她,声音轻柔地问道:“那我也有个问题,”
“什么?”
“你,怎么看待念慈姐的血友病?”
刘妤的目光投向那一堆沾染上血迹的sh巾上,那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无力感,让她只会愈发向往自由的天地,而每一次向外自由的奔赴,恰恰都是对她的一把利刃。
被剥夺的自由,在某一种程度上,此时此刻的她非常能够切身t会。
关念慈,剜着血在奔跑。
她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目光宁静的如同一泓清澈的湖水,她没有ch0u回手,任由辛嵇舟这般依赖着。
片刻后,她微微前倾,朱唇轻启:“古人亦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ch0u丝。既已染恙,当寻医问药,方可渐愈’。”
“这是无法痊愈的。”
“我知道,遗传。”刘妤点点头,莞尔一笑,“所以,你要问我如何看待,很简单。”
“第一,生病了就去接受治疗。”
“第二,不能痊愈,那我希望她美意延年。”
“这就是我的看法。”
他微微一怔,随即会扬眉一笑。
辛嵇舟保持着这份亲昵的姿态,双手慢慢坚定地撑在她身t两侧,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目光专注近距离的看着她,笑道:“这就是当老师的口才吗?”
刘妤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一点一点地爬向自己,从容不迫地迎上他炽热的眼神。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口才的话,”
“那你未来可期,辛教授。”
诚如黎一灿说的那样子,这次活动结束以后,文岭培高中便正式放假了。
寒风掠过街巷,带着尖锐的哨音。
冰冷的空气刺痛着鼻腔,刘妤穿着纯白se的长款羽绒服,围着红se的围巾,匆匆行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
放假什么的,对于高三来说就是个骗局。
但,关她什么事?!
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岭南市的冬天,虽然刚刚下初雪的时候,还兴奋过那么一两天,拉着辛嵇舟他们几个人出去堆了雪人,但兴奋劲过后,她就被岭南市的冬天给打败了。
在她老家那边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刘妤到这边这么久,最怕的就是这冬季。
窗外,雪花肆意纷飞;炉火旁,橘红se的火苗跳跃着。
而她,则是二十四小时守在家里冬眠的那种人。
因此也就造成了,每日辛嵇舟早出晚归上下学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两眼一闭在被窝里埋头苦睡渡过的。
高考在即,他越来越不得空。
而刘妤在这段时间则越来越不ai出门,
慢慢就莫名其妙发展成了,
辛嵇舟为了能久违地看见一次刘妤,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从被窝里给摇醒。
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甜言蜜语,最后就是被刘妤一脚踢出房间门。
于是——
她脚步急促,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刘妤无暇顾及,只是微微低着头,加快步伐。路边的雪景于她而言,只是匆匆掠过的背景。
在堆满积雪的这一天,是刘妤这个杂到天际的渣渣老师“陪课”的第n天。
突然,她猛地撞上了一个人,她的身子一晃,却稳稳地被人扶住了胳膊。
有些狼狈地抬起头,是陈津。
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和稍纵即逝的慌乱。
她急忙挣脱开他的手掌心,然后不着痕迹地左右看了一下。
陈津的眸子黯然了一下,而后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皮卡丘我帮刘老师找到了,也放好了。”
“你要找的东西,有些眉目了。”
刘妤脚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微微侧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他摇摇头,嘴角泛起一抹善意的微笑,手从她的口袋擦过。
“没关系。”
她点点头,随后,便继续加快脚步朝着前面走去。
直到看到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陈津的笑意才慢慢褪去。
他知道,她要去哪里。
当他在那次活动中看见她遮遮掩掩的脖颈下的红印向他请求帮助时候,他就应该猜到的。
如果真的是两个八竿子碰不着边的人,谁又会无缘无故地旁敲侧击呢?
这个走廊的尽头,再走过一片绿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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