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阻。
对此,颜嫣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有陷阱在前方等着自己。
直至见到池川白,她悬着的那颗心方才落了地。
暌违半月, 池川白的伤口早已愈合, 只是失去的那只手臂再也回不来。
颜嫣本就有愧于他, 而今更是内疚到无法言说。
这等情形下, 池川白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颜嫣愈发不知该说些什么。
嗫喏半晌, 只道了句:“你既无事, 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池川白面色僵了僵, 当即开口挽留:“怎走得这般突然?不再多待会儿?雍州还有许多好看的景与美味的佳肴, 你再多留几日可好?我带你一并去吃去看。”
颜嫣摇头, 拒绝得很是干脆。
“不了, 我来此本就只是为了确认你的安危,眼下还有许多要紧的事等着我去做。”
“况且, 我若留在此处,也只会给你添麻烦, 谢砚之他……”
说到此处, 她勉力笑了笑:“总之,是为你与池家的安危做考虑。”
听闻此话, 池川白眸光瞬间冷却。
“我池家何故要怕他一个将死之人?”
这话听得颜嫣很是疑惑。
池川白却不愿多说, 尤其是谢砚之剜心救她之事, 他捂得很紧,绝无可能让颜嫣知晓。
只模棱两可地道。
“他一剑劈开蚀骨深渊,与封印在其中的魔骨相融合,修为暴涨的同时也带来了弊端,已然开始受反噬,天下修士自是容不得他这等邪祟为祸人间。”
颜嫣却没这么容易被忽悠,直言道:“这与你先前所说之话有何关联么?”
“况且,我并不觉得天下修士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不是颜嫣瞧不起这些仙门之人,而是谢砚之着实太过逆天,他们连十六年前尚未彻底长成的谢砚之都杀不了,更遑现如今。
池川白思索片刻,决定换种方式来与颜嫣解释,忽道:“你来时,谢砚之可有出手阻拦?”
颜嫣本就觉此事颇有些古怪,而今听池川白这么一问,当即明白个中定是有什么隐情,遂摇头道:“不曾。”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甚至都未派人追来。”
池川白听罢,弯了弯唇:“这便是了。”
他当下已然笃定,谢砚之定已剜心给颜嫣,颜嫣既能出现在他眼前,便是最好的证据。
心都没有了,又怎不是将死之人?
不,应当直接用死人来形容他,才更贴切。
池川白这话着实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颜嫣仍是不解。
不禁在想,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池川白明显不想再与她卖关子。
又道:“你可知苍梧是何许人也?”
颜嫣稍有些迟疑,仍颔首:“知道。”
“谢砚之曾与我提过几回。如今想来,都是片面之词,不可尽信。”
“倒是你当日在那纸条上写得‘莫要相信苍梧’叫我疑惑至今。”
“谢砚之说你与苍梧相勾结,你也不曾反驳,却反过来叫我别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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