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语气虽冷,她却看都没看那几个面如纸色的伙计,漫不经心地地玩着垂落在肩上的发束。
“所以,我也不介意做回大善人,谁能让那个嘴碎的玩意儿在床上扭屁股扭得带劲,这顶冠子的劈成就算在谁头上。”
静。死一般的静。
此言一出,就连杵在颜嫣身后的金吾卫都面面相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能想到,这种话会从一个池川白兔似的姑娘家口中吐出?
后续发展也是大大超出这群金吾卫的预料。
尊严与骨气这等稀罕玩意儿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想捍卫。
毕竟,对大多数底层修士而言,安然无恙地活着就已经足够艰难。
而今天上在掉馅饼,又岂能不去争夺?
这顶被誉为镇店之宝的冠子工艺有多复杂,用材有多讲究暂且不论。
光是价牌上那一眼数不到头的零字,就足矣让人心潮澎湃。
明知颜嫣这个要求提得荒谬至极,甚至可以称之为歹毒,仍有人不顾一切地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生得极其清隽的少年,瞧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
光看相貌,着实让人想象不到,他竟能为了灵石做出这种事。
不,远不止他一人,有了第一只出头鸟,其他几人也都蠢蠢欲动。
他们既无强大的家世背影,也无出挑的资质,偏生一个个都心比天高,想以此为跳板搭上某位世家大小姐,既如此,哪儿还静得下来修炼?
然,世家大小姐哪儿是这么好相与的?
修士重利,世家大小姐又不是傻子,多得是舔到最后占不到半点便宜,还染上一身富贵病的悲惨案例。
不用舔着刀口与人厮杀,每个月还有不低于大门派内门弟子的月钱,这已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若能静下心来用这笔灵石修炼,结丹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还能进入大门派混个长老的职位,只可惜他们都被那些“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迷花了眼,只想挣大钱。
若真能拿到这顶冠子的劈成,还要打劳什子长工?这辈子都不愁了!
至于名声?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谁还在乎这个?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到手的利益才是真,大不了换个地方待着就是。
看着那些个眼冒绿光的贪婪伙计,颜嫣捂着口鼻,满脸嫌弃地后退几步。
“你们这些男人好恶心啊,我就说着玩的,竟还当真了?”
尔后,神色一凛,指向那两只出头鸟。
“他们一个背着我嚼舌根,一个把我给恶心到了,谁能把他们给我揍开心了,劈成就算在谁头上。”
此话一出,谁还按捺得住?
去他大爷的兄弟情,平日里大家也都是装装样子,同行竞争的哪有什么真情?落井下石互抢资源才是真。
全都蜂拥而上,抢着去揍人。
拳拳到肉,将那两只出头鸟揍得惨不忍睹,飞扬的血沫子都溅到了颜嫣裙摆上。
颜嫣被这阵势吓一跳,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这群人还真是下了死手。
她气也出完了,不想闹出人命来,连忙摆手:“停!停!停!别打了!我仔细瞧了瞧,这顶冠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哪里值这个价?不买了,没意思。”
那些打红了眼的伙计哪儿受得了这等刺激?
几乎就在颜嫣尾音落下的那霎,纷纷倒戈。
颜嫣看得很清楚。
若不是她身后站了排魁梧奇伟的金吾卫,她怕是得被那几个伙计撕成碎片。
他们明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碍于谢砚之的情面,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甚至,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腆着脸来向她陪笑。
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既如此,那就玩场更大的吧……
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玄天宗后山。
百年一次的论道大会正是在此举行。
身居高位的大能多多少少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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