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花了,昭虞笑着替她抹泪:“好好待嫁,我且要回来观礼呢。”
弘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莫要诓我。”
昭虞点头:“定会回来的。”
话别过后,寥寥几辆马车,悄没生息地离了京。
待走出二里地,城墙上的人再看不见她们,昭虞开口吩咐:“去往生山。”
她身侧的银穗手一抖:“夫人……”
“我总要去看看的。”昭虞放下车帘,眉间没了方才话别时的欢快,“要去看看的。”
马车行的慢,足足走了十多日才到往生山。
昭虞回头吩咐道:“你们候在此处。”
她说罢抬脚朝崖边走去。
昭虞环视了一圈,莫方与口中那番打斗留下的痕迹如今已瞧不见了,只隐约能看到几条被踩秃的小道,她猜想应当是林瀚他们寻人时留下的。
崖边的绿草极为软和,踩在上头如同走在云端。
她站在崖边朝下看了看,不远处的银穗心说教提到了嗓子眼,拽着一旁江大将军送来的侍卫:“快、快随我去……”
话音刚落众人便瞧见昭虞在崖边坐下,双腿悬空荡在空中。
银穗的尖叫卡在嗓子里,怕不小心出声便惊着了她。
众人悄悄围上去,尤其是江大将军的几个侍卫,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计算着待会儿如何扑上去才能将昭虞救下来。
银穗眼眶憋得通红,颤着声音唤:“夫、夫人……
昭虞闻声回头,看着众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茫然,反应过来后失笑道:“你们以为我要跳下去?”
众人不答,无声胜有声。
昭虞侧着头低声解释:“我不会跳的。”
她只是想看看这里到底又多深。
昭虞偷偷抹了把泪。
真的如陈将军说的一样,深不见底。
她瘪嘴,她白日里看还怕得慌,而江砚白落下去时正是深夜,入目皆暗,他会不会害怕?
“江砚白,你且等我。”
一处不知名的村子。
破败但整洁的床铺上,一个男子微微蹙了蹙眉头,头部剧烈的疼痛叫他忍不住轻嘶出声。
不远处桌子旁,头发花白的老人闻言朝他看去。
见男子悠悠睁开眼,老者轻笑了一声:“到底是救回来了。”
江砚白眼前的昏暗慢慢转为清明,环视四周:“这是哪?”
他一开口便觉嗓子如刀片割着一般,声音粗哑不堪。
老者挑眉:“不知道是哪,捡着你后便就近寻了处茅屋住下,许是哪个猎户留下的落脚处吧。”
他说罢好奇道:“你怎么坠的崖?”
“坠崖?”江砚白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皆不听使唤,“我坠崖了?”
老者按住他伸手给他把脉:“莫急,近期内怕是走动不得。”
他把过脉眉头舒展开:“不错,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运气也好,若不是正好落到河里,怕是都不用救。”
江砚白越听越迷糊,忍不住问道:“多谢您出手相助,您是……”
老者不问反答:“你又是谁?”
“我是……”
江砚白怔住:“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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