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想做什么想拿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不要硬撑。”
容清棠从他手里接过瓷杯,喝了几口润润嗓子,才又抬眸看向卫时舟,轻声答应道:“好。”
“但这回我生病真的不怪你,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
容清棠还记得之前醒来时卫时舟脸上自责的神情。
可这其实是她儿时落下的病根,昨夜也是她自己出门太匆忙,忘了带件披风避寒。她不想让卫时舟怪在他自己身上。
卫时舟神色温和地抬起手,轻轻为容清棠将耳畔的散发拢至耳后,却没有说话。
容清棠正想再说些什么,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卫时舟亲自去为师父和师娘开了门。
看见来人,怀荆和温兰立即俯身想要行礼,却被卫时舟拦下了。
“师父和师娘不必多礼。”卫时舟温声道。
“多谢陛下。”怀荆和温兰同时道。
这不是在状元府,而是在宫中,怀荆和温兰都不想失了礼数,让别有用心的人拿住话柄。
但他们都记挂着容清棠的身体,暂时将这些外物放到了一旁。
“师父,师娘。”容清棠轻声唤道。
看着他们担忧的神情,容清棠有些心虚。的确是她自己疏忽了,昨夜走出屋子时才会忘记带披风或换上厚些的衣服。
怀荆和温兰没有问起容清棠为何会受凉。
温兰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桌上,里面装着她和怀荆、怀乐一起做的饭菜。
温兰随即走到容清棠身旁,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已经退热了。
容清棠方才还在睡着时,怀荆为她诊过一次脉,知道她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这会儿见她醒来后的气色比之先前也已好了许多,怀荆稍微放心了些,却还是拿出药箱仔细重新为容清棠诊了一次脉。
卫时舟安静地陪在一旁。
把完脉后,怀荆问道:“是昨夜下雨时见风了?”
卫时舟心里一沉。
果然是因为这个。
容清棠知道瞒不过师父,便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又解释道:“但我很快就进屋了,没待多久。”
怀荆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太医开的药继续服用,我会另开一副药方,为你调理身子。”
之前怀谷给容清棠开的药已经服用完了,怀荆本想让容清棠先停一段时间再给她开新的药方。
但容清棠病了这一场,此事便得提前了。
“近三日都暂时不要出门,等过了这几天,天晴时可以多晒晒太阳,但最好别出汗。”
容清棠乖乖应下:“我一定好好地听师父的话,仔细记着。”
怀荆望了她一眼,转而对一旁的卫时舟说:“清棠有时还是会忘记这些,有劳陛下督促她好好养身体。”
卫时舟是如今与容清棠最亲近的人,除了提醒柔蓝,怀荆觉得自己也应该提醒一下他。
闻言,卫时舟郑重道:“我记下了。”
确认容清棠已经没什么大碍之后,温兰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了实处。
她温柔地揽着容清棠的肩,问道:“饿了吧?我和你师父、师兄做了些饭菜,有胃口用一些吗?”
那些饭菜方才一直放在坤宁宫的小厨房里热着,这会儿正适合入口。
“看着你用完晚膳后,我和你师父再回去。”
“您和师父只看着我吃吗?”容清棠轻轻靠在师娘肩上,柔声道,“陪我一起好不好?”
见她这副撒娇的小女儿模样,温兰眉眼柔和地笑了笑,却没有答应下来。
宫里到底不比外面,规矩很多,她和怀荆都不能太随意。
但卫时舟适时道:“师父和师娘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我让人去给师兄们传话,让他们先回去。”
卫时舟觉得,生病时容清棠应会很想和家人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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