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而已。你可别在这败坏我名声。”娴月把她额头点了一点,道:“行了,别在这歪缠了,还不去安慰下蔡婳,她心里可难受了。”
“这有什么可难受的?”
“听听,这也是圣贤书读出来的。”娴月笑她:“要是赵修真和玉珠订了婚,赵擎和蔡婳更没可能了。
虽然赵擎续弦也多半是娶年轻小姐,但要是和自己儿子娶了一家出来的,又是同辈,岂不被人笑死了?做大官的更忌讳这个,一辈子的把柄呢。你快去宽慰下蔡婳吧。”
其实凌霜也不知从何宽慰起,进去在蔡婳身边坐了一会儿,总想不到话头,反而蔡婳自己苦笑,道:“都说道然自然,冥冥中自有天意,该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亏我自诩道家,却勉强到这地步,实在是可笑。”
她这句话一出来,凌霜就知道她是放下了。
果然,这次娴月再策划端午宴的时候,蔡婳就认真参与进来了,认真出主意道:“从来京中聚会只知道曲水流觞,要我说,不如认真做个诗会,正好端午也适合作诗,屈子的现成典故都在……”
娴月虽没全部采用,但也觉得耳目一新。
两人商议了许久,这次卿云却没提什么意见了,只是等凌霜和自己独处时,认真问她:“你觉得崔老太君如何?”
凌霜不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崔老太君为人自然极好,值得敬重。”
“你不是一直想找个人让蔡婳认亲吗?
咱们家老太君那边是不太可能的,她一直说愿意,其实也只是敷衍你呢,蔡婳虽好,但嫁去别人家里,从媳妇做起,也要至少十年才见成效,她未必见得到,又怕蔡婳不回报,白出一份嫁妆,所以敷衍你。”卿云条缕清晰地道:“所以我认真在心里筹谋了一下,太妃娘娘那边只怕不成的,嫁赵擎她还有可能做个顺水人情,嫁别人是不成的,只有崔老太君,又正直,又怜贫惜弱,只是崔家如今也有些萧条,不知道蔡婳是否乐意?”
凌霜一听,眼睛都亮了:“我问蔡婳去!”
卿云连忙拉住了她,责怪地道:“你别这样见风就是雨的,事缓则圆,这事是个尴尬事,你想想,要是事还没做成,先说得双方知道了,但凡没成,双方都要疑心是对方看不上自己。多伤人?
依我看,我们先旁敲侧击套套她们的话,要有九成把握,才好开口。不然结亲不成,反成仇了。”
凌霜嘿嘿笑了两声,想起了自己当初劝娄老太君认蔡婳不成,两人反而大吵一架的事。
“行,就按你的方法来,不过时间还是紧点,我看那探花郎卢鸿,也有点骄矜,只怕势利。”
“大家子弟都有点骄矜的,是习惯了这腔调。
他们自己习以为常,常常提及身份,有时候伤触了别人,自己还不知道呢,未必就是势利,你先别下定论了。”卿云又劝道。
“行,我先不下定论,横竖这次端午之后就知道了。”凌霜道:“我先替蔡婳谢谢你了。”
“你呀,别老替蔡婳谢来谢去的,你这样说话,蔡婳不介意,是她大气,但你自己有时候也得体谅她的处境,她如今窘迫,你宽裕,正该你体谅她的心情才对。
你们是要做一辈子朋友的人,多留点余地总没错。”卿云又认真教她。
“知道了。
我不替蔡婳,就是我自己谢谢你,多谢夫子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实在受益颇多。”
凌霜故意逗她,还特地朝她揖了一揖,这才跑了,留下卿云无奈笑着,看着她跑开了。
端午节很快就到了,娴月的端午宴办得非常妥帖,毕竟已经有了经验了。
唯一不太圆满的,是贺大人这几天都忙得很,官家对这个门生比自己皇子显得还亲近点,凡事都带着他,蔡婳看着,有点担忧,私下跟凌霜道:“圣上春秋已高,天下迟早是东宫的,你多劝着点贺大人,要留抽身退步的余地,不可和东宫结仇,要敬东宫,但又不能在圣上面前显出来。这话我不好说,你千万说给娴月和贺大人。”
凌霜和她结识许久,仍然会被她的通透惊讶到,这番话,连朝堂上的老大人都未必说得出来,毕竟人性贪婪,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谁会想到抽身退步的事呢。
她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情,认真道:“你放心,我一定找个时间劝诫他们,就是他们不听,我也会替他们筹谋呢。”
蔡婳这才稍微放心下来,倒不是因为凌霜,而是知道凌霜身边就有位抽身退步的高手——秦家和官家周旋数十年,整整几代人,手段是没得说的。
可惜凌霜正经不了半刻钟,立刻又笑着开玩笑道:“话说回来,真正难抽身退步的还有一位呢,贺大人倒好撤退,他是能臣,不是权臣,真有那么一天,捕雀处还是捕雀处,只怕听宣处,是要天翻地覆了。”
说她不正经,其实她也懂。贺云章是天子的利刃,利刃总没有错。
赵擎却不同,听宣处是棵大树,根深叶茂,层层叠叠,在朝堂中盘根错节,真到了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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