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妈妈就真不让我上学了。”
江爷爷原本被江柠一个惊天巨雷给劈的晕晕乎乎的,此时又被江柠哭的难受起来。
他看着孙女哭,他也想哭,抹着眼泪说:“可是我又不会做生意,我这半辈子都在巡山,这突然不当守林员了……”
他心里非常不得劲,对于失去巡山这个工作,非常的抵触,还有一种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心里没底。
可是孙女已经把这个店面租下来了,还进了许多衣服鞋子回来,他要是不过来帮她,谁来帮她呢?
他脑中闪过他大儿媳的面容,说:“要不让你大伯母过来。”
江柠哭着抹泪说:“可是我担心爷爷,现在下雨这么湿滑,爷爷还要巡山,假如摔倒,我们又不在你身边……”
江柠说的事,还真不是杞人忧天,江爷爷自己就在巡山的时候摔过,从山腰滚到山沟里,躺了好久才缓过来。
山里无人,只有豺狼野兽,江爷爷一个人在山上,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己会不会遇上豺狼,喂了狼。
或者总有一天,他可能死在山中都无人知。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前几年小儿子一家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债虽还完了,还有两个孩子在读书。
他也怕他没了收入和工资,在家里日子不好过。
想到他小儿媳的性子,江爷爷是真宁愿一个人在山上清清静静,都不愿听他们吵架。
江柠拉着江爷爷的手哭求:“爷爷,你就留在吴城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养你的,我会给你养老。”江柠拿出她带过来的《知音》《读者》等杂志说:“自从我作文上了杂志我才知道,原来不光作文比赛有奖金,作文被选上杂志,还有稿费,我又投了两篇过去,都上了。”
她掏出两百块钱来,“爷爷你看,这就是杂志社给我寄的稿费,我作文写得好,每篇都被刊登在杂志上了。”
江爷爷是怀着异常复杂的心情回去的。
山路湿滑,可上山的这条路却十分泥泞,下雨天走在这条路上,黄泥能甩的满腿都是。
他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这条路他走了许多年,年轻时能有个巡山的工作,人人都羡慕他,他也靠着巡山的工资,养活一家子人,供两个儿子读书。
可随着身体的衰老,他也确实对巡山的工作开始有些有心无力,也早就有人盯上了他的工作,就等着他哪天突然死了,或是退下来了,就可以来顶替他的工作。
为此大队领导都跟他谈过话,不过是因为他是巡山多年的老守林员,他自己不愿意的话,大队部也不能强制性的让别人来顶替他,才一直做了这么年。
这些年,他也一直兢兢业业,无一日懈怠。
他守林的这些年,一次山火都没有发生过。
他一边走,一边望着山路两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
曾经觉得太过平常,已经看腻的景色,此时看来,竟占了他这些年全部的记忆。
满山都是他那些年,带着孙子孙女,满山跑的景象,他到现在都仿佛还能听到小孙子和小孙女在山间摘刺梅和野山楂时的笑声。
他推开这个住了许多年的小屋,小屋里还留着许多小孙子小孙女小时候的破衣裳,有些已经破到完全不能穿,做了抹布,这些是他准备留着,等将来孙子孙女们结婚生子,给孙子孙女的孩子们的。
他坐到门口的躺椅上,躺椅又摇摇晃晃的摇了起来,外面是雨天寂静清幽的山林。
江柠心情也不太好。
她很清楚,她的行为对江爷爷来说,就是一种绑架。
她在用爷爷对她的感情,在绑架爷爷,无视爷爷不想失去工作的想法,强硬的让爷爷去放弃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工作,来到她身边。
这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为。
爷爷的不舍和抗拒,她都看在眼里。
有时候我们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强迫别人做什么时,他们自己本身并不觉得这是在为他们好。
这些江柠都知道。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承受不了失去爷爷的后果。
无数个日夜,只要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孝顺爷爷,她都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爷爷最后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就有股锥心之痛,痛的她不能去想。
这种痛和遗憾,还是无法治愈的。
她回到学校,按部就班的上着课。
到周末时,王咏叔叔寄的衣服和鞋子,终于到了。
包裹是王咏帮着收的,直接从邮局带回了店里。
是两个非常大的包裹,一个用套了好几层的大蛇皮袋装着,一个用大纸箱装着。
因为晚自习三节课都给了竞赛班,江柠势必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写稿的时间也就少了,江柠就暂时停下了对《读者》《青年文摘》等几篇短篇杂志的供稿,而是将心思和精力都花在《大宋》上。
平时她没时间写,只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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