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宗政修能够就此静下心来努力提升,宗政衡也不会看着这个儿子就如此庸碌一生。
对于未来的继承人,他心中还尚未有裁决,但若是宗政修能拿出真本领来,倒也未尝不是个选择。
宗政修沉静应是,看起来似乎成长了不少。
宗政衡点了点头,又敲打了一句。
“昨日朱雀大街你纵马一事,朕已经有所耳闻,皇都之内严禁纵马疾驰,这是重罪,身为皇族更应以身为责,否则这天下百姓还如何信服皇室,信服皇权。另则,宣成伯乃是伯爵之位,是于国有功的肱股之臣,她更是一个女子之身。于公于私,你都不该当众劫人,若不是宣成伯言明你乃是至情至信之人,为你求情,今日,朕定是要重重责骂于你。”
说完,看着底下跪着的宗政修,想到底下人来报,他喜爱的那位侍妾在大婚前病逝,宗政衡叹了口气。
“念你今日大婚,便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若再犯,朕便不念父子之情了。”
宗政修面对自己父皇的斥责,只恭敬垂首道,“是,儿臣知错。”
似乎幡然悔悟了一般。
这也让宗政衡有些欣慰,挥了挥手让其离开。
而后,宗政修按着规矩前往了皇后和贤妃宫中一一行礼。
皇后还是那副慈善模样,宗政修也维持着如之前那般恰到好处的恭敬和孺慕。
而在贤妃处,贤妃难得情真意切对宗政修说了不少心里话。
说了自己如今处境的艰难,说了求来这门婚事的不易,说了陛下的多疑。
而宗政修却冷静地可怕,行完二跪六叩的大礼后,冷声道,“母妃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儿臣要去迎接王妃了,便先告退了。”
而后,恭谨退后,转身离开。
贤妃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再冷静的人也有了几分心寒。
这个孩子,彻底和自己离心了。
而当宗政修带着銮仪卫围抬着的八抬彩轿,带着护军和随侍女官那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从宫内出发时,明棠在长乐宫内,将一张带着香气的信筏扔入火盆。
看着火焰迅速吞没了那信筏,明棠笑了笑,轻声对一旁的宝镜道,“今夜,怕是一个不眠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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