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靡靡于永无止尽的长夜。
我透过白雾看他,烟草味刺鼻难闻,又沉又苦:“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知道我和他有关系?”
“你带了和他一样的戒指。”
“这么丑的东西,一看就是他做的。”他漫不经心地回着,老朱也跟着顿住,将目光朝我投来;他还是怨的,一双眼又深又浓,眼窝凹陷下去,薄薄一层眼皮裹着饱满的眼球。
“不过他今天是真伤心了,都开始有点饥不择食。”许久过后,老朱缓声接话。他在暗处坐了太久,一身骨就像散了似耷在桌上,“我不知道萧欠为什么会这么纵着你。但是你这个人……”
朱老九迟疑了片刻:“心肝太凉。”
心中突然起了些不明所以的东西——他们都在苛责我,却都护着萧欠。
我有些失神,大约是在笑,不然脸颊怎么会僵痛。
我将背弯下,将额头扣在桌子上。我将自己埋起来,直到我再也看不见那些人的脸。没有人来我身旁,我逐渐听不清他们的声响。
明明一点都不难,只是死了父亲,为什么这么脆弱呢。
为什么都让着他呢。
八年前的今天罗拾死了,可我还不是站在那,将萧衍带来见他最后一面。
所以有什么难的呢?
为什么这么脆弱呢?
我觉得我的脸有些湿,但那不是眼泪。
老朱说我心肝太凉。
他没错。
我不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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