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跟他拥抱了一下,钻进副驾驶,有点想笑:“哪儿来的,自己雇的?”
“我怎么可能把我来之不易的津贴花在这种事情上,”崔乔眉梢扬起,很是利落漂亮地油门转向,朝着使馆区开,“武柯听说你要来,特地拨给我的。”
宁昭同没明白:“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他现在是刚果金的政务参赞。”
“?”
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刚果金比尼日利亚发达吗?”
“没有啊,尼日利亚好得多。”
“那他犯啥事儿了,被贬过来当政务参赞。”
“犯我了,”崔乔习惯性说烂话,说完倒是认真解释,“缺人,让他过来救火,这段资历熬完,人家就要一飞冲天了。别担心同同,他没有欺负我,我跟他合作很愉快。”
她看他一眼:“你欺负人家不少吧。”
“说什么呢,”崔乔笑,“不信的话我今晚约他吃饭,你自己问问。”
武柯其实是个正经人,偶尔的画风崩坏责任归属于崔乔,宁昭同本来是很能理解这一点的,奈何当晚武柯被灌醉了。
看着手舞足蹈乐呵呵绕着客厅唱“你是我的情人,是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的武柯,宁昭同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崔乔的肩膀。
崔乔凑过来亲了她一下:“是吧,我明明是特别宠着他。”
她笑,捏了捏他的脸:“明天把素材拍完我准备去国家公园旅个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低头咬她的手指:“当然要,领导不批我就吊死在他办公室门口。”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抄袭你的。”
“知道就好,版权费呢?”
“孩子她妈,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找尽借口问我要工资卡的女人,”崔乔故作沉痛,然后从衬衫的兜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里,别开脸,“快拿走,我能接受的,这就是我的它的缘分。”
宁昭同低头:“也不是很想要。”
“宁昭同!”崔乔好气,立马转过来,“你可以看不起我的穷酸,但不能看不起我的心意!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的小言演得真好,”她诚恳评价,将卡塞回去,“你的钱不都是吴姨管着吗,哪来的卡。”
“哦,隔壁福建人开的连锁洗脚城的卡,特地做成银联卡的样子。”
“?”宁昭同回头,“等我掏张试纸出来,你刚刚亲我哪儿了?”
崔乔没憋住,抱着她笑得厉害:“同同,我好想你,再亲一下。”
“不准,武柯还”
“砰!”
两人齐齐回头。
武柯眼神迷离地躺在茶几上,一边捂着腰表示痛苦,一边看着天花板,以呵护玫瑰花一般的语气幽幽感叹:“你是我的情人……”
崔乔沉默了一下,然后试图跟宁昭同解释:“他平时……也没有那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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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乔有一个梦想,当个看着很不靠谱但实则很靠谱的人,但这个梦想在第一步就失败了。
因为他长了一张看着就非常靠谱的小白脸。
“你入镜了,”宁昭同闷笑,很认真地将镜头推到他脸上,“没事,我后期会给你打马赛克的。观众老爷们,这就是我们刚果金之旅的内应,你们可以叫他小乔姑娘。”
最近刚果金是旱季,气温就十来度,晚上睡觉还有点冷。于是北京逼近四十度的时候,崔乔今天迭穿了衬衫和薄毛衣,裤子看着还比较中规中矩,结果依然打了个非常亮眼的暗绿红花领带。
就……有点太不显岁数,像喜欢复古风格的盐系青年人。
崔乔对上她略有不忿的目光,实在没看明白,但话是接上了,笑道:“同同的意思是哥哥貌美如花吗?”
宁昭同摇头:“说你像妾。”
“?”
崔乔吸气:“宁昭同。”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宁昭同连忙摆手,笑得不行,“走走走,先蹭一下你们使馆的早饭!今天摄像机就交给你啦!”
崔乔是刚果金使馆文化处的参赞,说实话,除了出席一些相关活动能有事情做,平时也就是写点文书稿子,算得上闲。但宁老师跑那么远过来,总不能依着他的作息摸鱼一整天,所以崔参赞亲自开车带着她到了金萨沙的孔子学院,得到了老师孩子们的热烈欢迎。
嗯……于是宁老师捡回老本行,在孔子学院上了一天的课。
六点钟,两人踏着夕阳开车回使馆,在闲适的晚风里悠悠地闲聊起来。
“这个岗位挺适合你的,”她评价,“包括给孩子上课什么的,你在拉各斯那个项目还在做吗?”
“听说有人去做,但我还没仔细问,”崔乔眼睛都眯起来了,夕光在长长的睫毛上跳跃,“是挺好的,你拍了一起素材,我也有报道能写,双赢啊。”
“真会说话,明明是我给你打白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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