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吸了下鼻子,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你想怎么叫啊?”
“昭昭?”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
“不能这么解释,太正气了,”他也笑,稍稍把自己撑起来,“你的微博昵称叫‘昭昭明光’,太师说‘明光’是你的年号,那‘昭昭’作什么讲呢?”
“也是光彩明亮的意思,和明光是并列关系,不是明光的谓语或者形容词,”她解释,“烂昭昭兮未央。”
“明白了。春阳兮载歌,白日兮昭昭。”
“你好有文化,”她又吸了一下鼻子,“‘俗人昭昭’,所以我俗。”
他失笑,然后探头亲她一下:“那我跟你一起俗。”
她眨了眨眼,他对上她的目光,也眨了眨,表达真诚。而后两人在同一秒轻笑出声,她再次扑过来,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合度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片刻后,她小声道:“今晚约了几个同事,她们都还挺惊讶的,因为我很少参加饭局,后来系里都不常叫我了。”
“好,玩得开心吗?”
“不是开心不开心,我也没真想社交,但是姐姐们都特别有意思。楚老师说系里不叫我,主要是有一回我话说得太过火了,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次是什么情况: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我们院里有个副书记,靠关系运作上位的,学术做得一塌糊涂的那种,喜欢跟女孩子开不合适的玩笑。那天他非要跟我喝酒,我说我酒精过敏,他倒是也不逼我喝,就凑过来摸我的手,然后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她顿了一下,“我说有一些,整桌人都笑,然后隔壁的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说喜欢十八岁的。”
他扑哧一声。
“不许笑,”她警告,“这男的脸上挂不住,然后跟我说找年纪大的能少走弯路。我说弯不弯路我不知道,但男人跟钱是不一样的。一百块拆成两个五十没什么差别,但一个三十六岁的男朋友换成两个十八岁的我得乐死。”
“?”三十六岁一枝花的薛总提出质疑,“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宁老师极为坦然:“不是,我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我伺候不了小男孩儿。就算十八也得是韩非那种,你十八岁的时候还参加百人火并呢,我估计看不上。”
薛预泽生不起气来:“你从哪里听说的?”
“老男人那警卫,封远英,杨云建那事儿他不是跟你们下楼打过一架吗,有天聊到来着,”宁昭同解释,又问,“所以什么情况,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叛逆的时候啊。”
“要把这个故事讲清楚得多花一点工夫了,改天我们去找过玄的时候再聊吧,”他跟她商量,“也不是国内的事情,在俄罗斯。”
“那么刺激?一百个俄罗斯人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确实很惊人。也是从那次以后我就乖了,遇事先不逞凶斗狠,考虑用钱解决。”
宁昭同被逗笑了:“年轻时候打过很多架?”
“还真不少,”他回忆了一下,“基本跟薛家所有亲戚都动过手,包括我二叔。”
“二叔?你爸不是独子吗?”
“有个二叔,二十岁的时候就入赘出去了,”他眨眨眼,语调略带引诱,“很感兴趣吗?那我带你见见?”
她轻轻一哂:“带个人一起打上门是吧?”
“你在薛家想打谁就打谁,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薛预泽坚定,结果自己没绷住笑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还没问过你杨云建的事。”
杨云建。
宁昭同看了看他,这次都不用他问,很主动地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他来挑衅我,告诉我他跟德里亚有联系,我被抓进来也是他的手笔。我那段时间被关得太暴躁了,加上他们没给我上手铐,没压住脾气。他当场就没气了。”
她的语气几乎说得上平静,可他按捺着背脊上升起的凉意,小声重复了一遍:“没压住脾气。”
一个人真的会因为脾气暴躁就一时失手杀死一个人吗?她的情绪甚至比一般人都要稳定得多。
宁昭同似乎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嘴唇勾起,夜色里一点玩味的微笑:“世界上没有逆来顺受的道理。”
他两次想要自己的命,也该她出一次杀招了。
薛预泽听懂了,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你是故意的吗?我是说,如果你没有被抓进去,你可能见不到杨云建。”
“那当然不是,杨云建不值得我冒那么大的风险,”她轻轻摇头,“杨云建能获得跟我见面的机会是很奇怪的,而安娜、就是那天守着我的那个很漂亮的黑卷发白女,对我的态度也不太合理。我猜杨云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吐出来,那,即使是我想让他永远地闭上嘴,我杀了他也一定不会让事情再坏了。”
“我还是不理解你这个判断,”他呼吸都发紧,“杀了杨云建,对你来说只有泄愤的作用,真正得到好处的是在杨云建那里有把柄的人。”
“你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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